碎你的人!
答案是她最不愿看见的。几个胡商各挽乐伎出来,很明显,段大郎认识当中穿红衣绿裙的乐伎,他着急找对方,又不敢吭声。
红衣乐伎看都不看他!然后段大郎抱住头蹲地上哭,哭声引出乐伎阁的厮役,也引来路人的打趣,段大郎尚知道要脸,没等厮役说难听话,失魂落魄离开。
尉窈记住这所乐伎阁的名字
“衣敞醉”,这种情况,她不方便去探望师母了,也罢,自己本就是因为眼睛没消肿才打算延迟回家的。
旁边就是河岸,她找个台阶下去照照影子,挤出笑容,嘻……好多了。
“扑、扑、扑”三声,对岸一个背筐的少年朝她打水漂。尉窈赶紧迈上台阶离开河西街。
没多会儿,天空飘落小雨,还好,道路两侧树枝招展,一直走在树底下挨不了多少淋。
可是穿过坊市时雨陡然变大,几息工夫,天地潋滟相接。尉窈在店肆檐下躲雨,看它们一线线淌落地面,流入沟渠。
她断续着呢喃:“刚才……还在天上啊。”
“阿窈——,阿窈!”尉窈的耳力确实灵敏,大雨嘈杂,她在碎你的人!
比如那封密信,比如她救活了那盆兰后,又被动过土。阿父阿母不让她知道的,必然出于爱护,这点不容置疑!
天阴嗜睡,尉窈很久没在下午睡足两个时辰之久了。醒了后开始看书,这次她从诗经开篇温习。
这一夜,平城大小学馆的学子,不管平时学习好的还是差的,纷纷苦读,因为他们知道三月的联考成绩注定又一塌糊涂,想翻身,想不挨揍,只能押在春季大联考!
今晚尉茂住到了尉景家,只要尉景偷懒打瞌睡,尉茂就敲铜盆,既让伙伴清醒,也震散自己的困意。
尉蓁家,姑母每逢天气不好,心情就格外低落。今晚姑母果然过来了,尉蓁卷起书准备又一次听姑母絮叨,谁知姑母难为情而笑。
“阿蓁,我想通了,答应嫁去洛阳。是你让我想通的。”
“你这么爱读书,家里这么闹腾,你还是挤出时间背书,我真羞愧。所以我不能再自暴自弃了,不然会拽着你、拽上整个家让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