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的青石板路上,残雪被晨霜凝得发白,元军的“镇”字大旗在城楼上猎猎作响,旗角扫过悬在堞口的三颗首级。
李恒骑在马上,望着那些已发青乌的面容,喉结不自觉滚动,手按剑柄的指节微微发白——,忽然想起自己克扣军粮时,那些士兵们敢怒不敢的眼神。他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砸在甲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望向江岸上火光中若隐若现的“韩”字大旗,终于明白为何这支曾被视为残兵的队伍,如今能让元廷闻风丧胆。
是夜,福州城破。韩信站在城楼,望着百姓们提着灯笼、捧着糙米前来劳军。
一位老妇人颤巍巍挤到前排,双手捧着粗瓷碗,碗底刻着浅细的“宋”字:“将军,这是老身藏了三年的糯米,熬了锅粥,您尝尝。”
他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混着糙米的清香。
指尖触到碗底的刻字,凹凸的纹路像极了临安城破时,百姓们在断壁残垣上刻下的祈愿。
“老人家,”韩信轻声道,喉间有些发紧,“待收复国都,您可跟着大军去临安,看岳王庙前的梅花,看孩子们在学堂里读《论语》。”
老妇人抹着泪笑了,身后的孩童们却拽着他的衣角,指着他腰间的青铜剑:“将军的剑,比故事里岳爷爷的宝剑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