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好好收拾这对奸夫淫妇
三月廿三,虽然还是春末,但临海城已经进入初夏,主干街上车水马龙,不少渔户赤着膀子,将半夜从海上捕捞上来的渔获分门别类,装在提篮里在街边叫卖。
“舫鱼哎,早上拉上来的舫鱼——”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悠悠地在街上行驶着,马车内一主一仆依偎在一起,那穿着青色襦裙的小丫头的脑袋似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手中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帮小姐扇风。
她的小姐似乎陷入了噩梦,柳眉深深地拧着,挺翘的鼻子下朱唇微张,似是在说什么含糊的呓语。
“救命!”兰惠儿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小姐?”海棠被吓了一激灵,赶忙扔了蒲扇仔细将自家小姐护在怀里,“是不是魇着了?”
兰惠儿大口喘着气,毒药带来的灼烧感仿佛还在腹中。
她轻轻抬手,额前已经满是冷汗。
“这是做了什么梦?天杀的,哪个在梦里这么吓小姐,妈祖保佑,妈祖保佑”海棠找出棉帕,一边骂,一边祷告,又仔细地将兰惠儿额头的冷汗擦了。
兰惠儿眼前还有些恍惚,待眼前清亮些后,转头看向一脸关切的海棠。
“海棠?”她低声问道,语气有些不确定。
海棠将头探过来,圆圆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了小姐?”
兰惠儿抬手摸了摸海棠的脸,温热的。
她喜极而泣,将海棠拥进怀里,“海棠,你好好的!”
老天有眼,只是一场梦!她和海棠都好好的。
编剧,我让你现在!就去!让男女主谈恋爱!!!
兰惠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飘在眼前的弹幕。
怎么可能?这些弹幕还在,难道自己不是做梦,而是,重生了?
她心里停了一拍,慢慢直起身子,轻声问,“海棠,我们这是要去哪?”
海棠闻愣了愣,“小姐,我们要去妈祖庙祈福啊?今日是妈祖娘娘诞辰,您忘了?”她担心地看着兰惠儿,“您哪里不舒服吗?看您今早精神就不太好。”
兰惠儿回想起来,这是她死前的一年,因着姜宴礼她要好好收拾这对奸夫淫妇
不过因着房间紧张,因此能留宿的非富即贵。
那小道姑顺着兰惠儿的视线看过去,笑了下,“是呢,城邑大人家的安夫人与安小姐前脚刚到。”她顿了顿,又圆滑道,“若您与安小姐熟识,我倒可以将两家女客的厢房安排得近一些。”
兰惠儿满意地点点头,“倒是说得上几句话,长夜漫漫若能作伴自是极好,如此便麻烦道长。”
道姑点点头,引着兰惠儿和海棠进了后院。
妈祖庙屋檐顶,四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紧张地蹲在屋瓦上暗中观察着庙中的动静。
一个身着石榴红罩衫的年轻男子躺在他们身旁,手中拿着一根千里镜,端在右眼前,随着天边的一行大雁移动,十分松弛自在。
“小侯爷,这庙中虽然无甚守卫,但是奈何人来人往,不好下手。”
被称作小侯爷的年轻人随意地嗯了声,“那便晚间再行动罢。”
他咂摸两下嘴,“饿了,下去找点儿吃的上来。”
“是。”
说着,两个黑影瞬间跳下了房顶,融进人群中。
“小姐,晚上您得侍香一整晚,吃完午饭您就多睡一会儿吧。”
兰惠儿吃完午饭,此刻有些犯懒,但是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因此轻轻摇了摇头。
“我一会儿要去院子里消消食,你且先歇息着吧。”
说完便盈盈起身,慢慢踱步到院外。
这个院子有三间厢房,他们住的是最不起眼的角落一间,而安家既然是临海城的城邑,庙住相比不会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