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府中但凡有点琐事,就指望不上她。
不像有些人,即便身处逆境,也能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何曾让他操过半分心。
再看秦清,这才多久没盯着,就敢跑到韩云烨面前哭哭啼啼,丢他的人。
秦清心中念头飞转。
韩焱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吃软不吃硬,最是听不得半句忤逆。
今日之事,必须寻个万全的借口搪塞过去。
片刻之间,她已计上心头。
再抬眼时,秦清眼底已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世子哥哥……你可千万莫要冤枉了清儿。"
她的声音柔弱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带着刻意的讨好。
"还不是因为……因为上回世子哥哥您一时动怒,将太子殿下抓回去。"
"清儿这不是担心太子殿下会因此事迁怒于您,这才斗胆寻了殿下,想替世子哥哥分说一二,求他莫要再追究您的错处。"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点明了自己是为了韩焱,又巧妙地暗示了韩焱先前的鲁莽。
"而且,清儿还听说世子哥哥近来与二皇子殿下往来甚密。"
她微微仰起脸,目光恳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韩焱的神色。
"太子殿下那边,心思深沉,清儿想着,若能从殿下口中探听一二,也好让世子哥哥对太子的动向有所掌握,不至于处处被动。"
"如此,也好为您向二皇子殿下……通风报信,不是吗?"
韩焱听着秦清这番夹杂着委屈的解释,心中的怒火竟真的消减了大半。
他素来喜欢听好话,尤其喜欢别人处处以他为先。
秦清这番话,无疑是挠到了他的痒处。
虽然仍觉得她有些不中用,但这份心意倒还算可取。
他冷哼一声,攥着秦清手腕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哼,谅你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若是你所属实,那便是你有心了。"
秦清暗自舒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她连忙趁热打铁,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表功的意味。
"那是自然,清儿对世子哥哥的心,天地可鉴!"
"世子哥哥放心,明日府上的宴席,清儿早就一一过问,仔细安排妥当了。"
"从菜品样式到席面布置,绝不会有半分差池,定能让世子哥哥脸上有光。"
听到宴席之事也已料理清楚,韩焱脸上最后阴霾也散去。
他紧绷的下颚线条微微柔和。
"算你还有些用处。"
他松开秦清的手腕,率先转身,撩起车帘,踏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秦清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手腕,连忙敛起所有情绪,低眉顺眼地跟了上去。
马车缓缓启动,辘辘的车轮声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韩焱斜倚在柔软的靠垫上,闭上了眼睛,眉宇间的疲惫渐渐舒缓。
夜色如墨,马车一路疾行。
终于,在镇南王府朱红的府门前稳稳停了下来。
车还未停稳,秦清便已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车帘。
她跳下了马车,提着裙角,也顾不上仪态。
夜风吹乱了她的发髻,她却浑然不觉,径直朝着王府深处的厨房方向快步奔去。
秦清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