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场雪,一起吃了几十次晚餐,无数个夜晚,再睁开眼,就到了元旦。
    陪他匆匆吃了早餐,一边看他穿衣拿电脑,一边给他的便当里面放几个水果。
    轻轻一吻,拥抱,“晚上见”
    “晚上见”
    然后是他一边下楼一边抬头傻笑的剪影。
    以一串两阶三阶跳跃式下楼声音结束。
    关了门,来到厨房,趴窗子看着他冒着大雪扫车上的积雪,看着他钻进车里,看着他熟练调转车头。
    小白车冒着灰色的尾气,钻进视野盲区。
    坐回到餐桌前,继续没吃完的早餐。
    两人食变成一人食,寂静一些,无聊一些。
    咀嚼食物的声音,街道杂乱的喇叭,楼下老夫妻的交谈。
    还有,对门养的狗,又在叫了。
    八点三十,早高峰到了尾声,我也要出门了。
    选了条深色牛仔裤,高领毛衣,对着镜子梳好头发,涂了唇膏,随手拿一件深色长款羽绒服。
    冬日等公交车是个苦差事,好在出门晚一点,坐车的站离近一些,总有座位。
    照例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戴好手套才敢扶着面前的扶手,窗花被上一个乘客融了一小片区域,可以看到窗外的模样。
    上一场雪还未来得及清理,新一场雪又到了,雪花类似指甲盖大小,斜斜的向地面扫射。
    公交站等车的人,一个个围巾挡住口鼻,缩着脖子,拉高衣领,背对着风来的方向。
    有时会习惯,有时又觉得是苦难。
    偶尔想起韩一挂在嘴上的湘西,除了那些爬虫,真的很适合四季居住。
    到了公司,煮茶的,泡咖啡的,整理文件的,打印报告的。
    赵姐抱着文件,一边走一边提醒,“2016年了,大家别署错了”
    迎面见到我,笑着打了招呼,“刘工早”
    点点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