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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祯,你明日会收到一份学院的入学函。
顾遇安转移话题,说话时嘴角还沾着干涸的血痂,却笑得像偷藏糖果的小孩。
姜婉祯指尖刚碰到他渗血的绷带,闻反手拍在他肩头。
力道收了又收,还是让顾遇安闷哼出声:别贫嘴!快说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她盯着他结痂的伤口,指甲掐进掌心——刚才给他换药时,那些狰狞的刀口明明还在渗着血。
顾遇安想坐起来,扯得伤口生疼,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呼。
他垂下眼睫,良久才闷声开口:生意场上的对家袭击,不过他们也没讨着好。
尾音消散在空气里,绷带下的伤口又渗出暗红血渍。
姜婉祯悬着的心刚落回胸腔,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说入学函要半个月才下来?
顾遇安伸手去够她发梢,被她偏头躲开。
他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自然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
说着往她身边挪了挪,带着药味的绷带擦过她手腕,故意压低声音撒娇,伤口疼,阿祯哄哄?
不哄。姜婉祯猛地扭头,盯着床幔上的暗纹数针脚。
忽听到一声夸张的哎呀,她条件反射地转头,正撞进顾遇安得逞的笑眼。
这人扯着受伤的胳膊直抽气,眼底却藏不住恶作剧的光。
喉咙突然发紧,姜婉祯盯着他渗血的绷带,一滴眼泪砸在床沿。
以后能不能别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她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散的柳絮。
顾遇安强撑着支起身子,受伤的手蹭过她脸颊时带起一阵刺痛。
他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指节上的结痂刮得人脸生疼:好,我答应阿祯。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把这句话揉碎在晚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