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西洋怀表链,金链在指节间叮当作响:姐,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肯找你开口,是给你面子。
怀表盖啪地弹开,映出他眼底的贪婪:
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怎么说的?等你嫁进高门,自然要帮衬弟弟。怎么,如今攀上顾家二爷,倒装起糊涂来了?
鎏金表盘折射出细碎冷光,姜婉祯凝视着这对贪婪的至亲。
窗外树枝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将母亲布满算计的眉眼,与弟弟嚣张的神态,都笼进斑驳的阴影里。
她忽而轻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多年错付的荒唐。
原来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棵任人攀折的摇钱树。
雕花檀木楼梯在脚步声里发出细微呻吟,顾遇安缓慢地下楼来到姜婉祯身边。
他停在姜婉祯身侧时,垂眸温柔地看着她,把她往自己身边搂的更紧了。
姜大少爷说话,是不是该过过脑子?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腕表表盘,表盖开合的机械声格外刺耳,求人该有求人的样子,现在是你有求于婉祯,不是她欠你什么。
声线像把淬了毒的刀,轻飘飘削去姜落脸上嚣张的笑。
姜落喉结剧烈滚动,怀表链在掌心勒出深红血痕。
他恶狠狠地剜向姜婉祯,眼底却渗出几分怯意,顾遇安身后跟着的黑衣保镖,此刻正无声地散开,将雕花门廊堵得严严实实。
想让顾家出手?
顾遇安突然又揽紧身侧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姜婉祯腰际轻轻一按。
他垂眸看着姜落扭曲的脸,唇角勾起毒蛇吐信般的弧度,给你姐姐磕个头,十万块。磕得诚心,价钱好说。
他眼底翻涌的杀意被楼灯映得猩红如血。
他们欠他姐姐的,都得通通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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