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安倚着真皮沙发,指间转着她遗落的珍珠发卡。
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蒙着薄雾的月牙,慵懒又危险。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垂眸避开那双盛着星火的眼睛,声音却像浸了雪水般清冽。
男人忽然倾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泛红的耳尖。
带着雪松气息的呼吸扫过她耳畔:阿祯受的委屈,我件件都记着。
他将碎发别到她耳后时,指尖轻轻擦过她脸颊,凭什么她们能把人踩进泥里,自己却干干净净?
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将顾遇安眼底翻涌的暗潮揉碎成温柔。
这些年他踩着荆棘往上爬,从底层混混到顾家执掌生杀的二爷。
那些沾着血的筹码,都是为了今日能将姜家这对母女踩在脚下。
看我阿祯。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微凉的掌心贴在自己滚烫的侧脸上。
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阿祯,别再为不相干的人皱眉。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困兽祈求安抚的呜咽。
姜婉祯望着这张在记忆里与少年重合的面容,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指尖抚过他眉骨处未愈的伤疤,那是去年替她挡酒局时留下的,你总爱用最危险的方式护着我。。。
值得。顾遇安像只撒娇的兽类,在她掌心蹭了蹭,呼吸灼热。
她们不配碰你一根手指。
话音未落,清脆的童音突然撞碎一室旖旎。
卷发的小女孩赤着脚冲进客厅,丝绸睡裙沾着草屑,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妈咪!爹地!阿竹抓了三只萤火虫,我们去花园放好不好?
她拽住姜婉祯的裙摆,又气鼓鼓地瞪着顾遇安,管家叔叔总说大人要谈正事,可阿竹的萤火虫等不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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