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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婉祯再睁开眼,阳光已经晒到了床头。
她动了动腰,酸痛得直咧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以后真不能太惯着他!
正想着,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顾遇安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热气裹着米香:怎么发呆呢?
姜婉祯接过粥就喝,毕竟是顾遇安亲手煮的。
喝完粥,顾遇安把碗拿走,语气很温柔:我出去见个人,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
她表面上乖乖点头,等顾遇安一出门,立刻翻身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李神医说的悬崖那边跑去。
崖边的风裹挟着碎石扑在脸上,姜婉祯攥着绳索的指尖已经发白。
深不见底的沟壑下,云雾翻涌如巨兽吐息,每看一眼都让胃袋痉挛。
可想到顾遇安咳血时染红的手帕,她咬牙将麻绳在腰间缠了三圈,粗糙的纤维勒进皮肉也浑然不觉。
一、二。。。。。。
她数着心跳声往下挪动,指甲缝里嵌满崖壁的碎石。
半小时后,那株血色曼陀罗华终于在岩缝中显现,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像未干的血。
她颤抖着摘下药草,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异响。
还未及回头,后脑就撞上钝物,坠落前最后一眼,是顾知州。。。。。。。
冷水泼脸的刺痛让姜婉祯骤然惊醒。
麻绳深深勒进手腕,潮湿的霉味混着红酒香扑面而来。
浴室的玻璃门透出朦胧人影,水声戛然而止时,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顾知州赤着脚走出,浴袍松垮地挂在肩头,锁骨处蜿蜒的疤痕泛着狰狞的红。
他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留下蛛网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