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荷有了压力,第二回磨得汗都出来了,还好这回没再搞砸。
傅翊挽了挽袖口,提笔蘸墨。他的手还是显得苍白无血色,但捏住笔身时,莫名有种握剑般的锋锐气。
随即落于纸面。
那纸也是程念影没见过的,很薄,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下一刻,笔留墨痕,便是程念影不懂字,也看得出筋骨分明,多的形容她也想不出来了。
程念影一下想起宫宴时,昭宁公主问她习字习的颜体还是柳体。这算什么体呢?
程念影微微垂下眼。
误闯入这样一方天地,于她来说到底还是有着太多陌生的东西了。
“好了。”傅翊收手。
程念影还未看清纸面写的什么,木荷已经眼皮一跳了。
『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傅翊搁了笔道:“上回在武宁侯府上,我问你何时让我瞧一瞧你的画。”
程念影眼皮也一跳,是心虚的。她应了声:“啊。”
“但娘子已赠我荷包,今日我便赠娘子一幅字吧。”
程念影忍不住抬手摸了下纸的边缘:“给我?”
“嗯。”傅翊应了声,而后又压着重音添了一句:“给你。”
程念影不知该怎样说话了。
她匆匆挪开视线,突地发现:“荷包怎么不在郡王腰上了?”
傅翊面不改色:“舍不得戴,命人藏在了匣中。”
这便圆好了那荷包的去处。
程念影这才又将目光落到了那幅字上,小声道:“那我也将它藏于匣中。”
与她的武器藏在一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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