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晏。”老者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傅翊一脚蹬住了摇椅,作势要起身行礼。
“怎么如此多礼?只管坐着就是。”皇帝将他一把按住,又扫了一眼那药碗。
而后皇帝命人搬了椅子来,就这样坐在了傅翊的对面。
这般架势,的确算得上无上殊荣了。
“此次探子的事。。。。。。”皇帝因为衰老而微微下垂的两腮,此时绷得紧紧,“实在是令朕惊怒不已!”
“老大、太子、老七。。。。。。竟然都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傅翊的背离开了椅子,他微微向前倾去,以一个劝慰安抚的姿态道:“陛下,不至于此。”
“他们刺探你,便是在刺探朕,如何不是大逆不道?”
“朕早已立东宫嫡子,还不能灭了他们的争储之心。朝中有些人拉党结派,朕是知晓的。他们以为朕不知道?
“更猖狂到这样的地步!眼见拉拢你不成,便插了些探子进来。
“若非是朕亲子,这帮混账真该杀了了事!”
皇帝当真是气急了,一连怒骂了几句。
“陛下,也许只是朝中诸多人难容我,想寻我的错处弹劾我罢了。而无借我刺探陛下心思之意。”傅翊接着劝慰。
皇帝吐了口气,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渐渐平静下来:“就算是如你所说,他们只是不满你,但你是朕倚重的臣子,他们不满你,便是不满朕,一样该治罪。”
皇帝说完,不等傅翊再开口,他立刻又道:“那日过后,你可还有再咯血?”
“还有过一回,便没有了。”
皇帝眉间又皱了起来:“怀晏啊,你的身子。。。。。。”
“陛下已赏赐臣许多上好的药材,又赐了御医,总有养好的那一日。”
“那一日。。。。。。何时才是个头?”
皇帝压下眉间的怒色,转头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
不过更先看见了院中的程念影等人。
皇帝动了动唇,正待开口,傅翊低头咳了咳,而后开口道:“陛下,府上的事到底不便传出去。”
“是。。。。。。”皇帝收回目光,“此事朕会处置干净,你先安心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