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
孟六郎首当其冲,被这诡异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后背冷汗涔涔。
军汉们也各自嗓子发紧。
裴青禾不紧不慢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这些山匪,都是黑熊寨的。平日里烧杀抢掠,做尽恶事。除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我不愿惊动官府,免得惹来诸多麻烦,挖坑埋了尸首了事。”
“孟小将军今日来得正好,日后有人问起,我便说是孟小将军出手,替我们裴家女眷解决了黑熊寨。”
孟六郎一时还没回神,下意识地应了一句:“我岂能抢你们的军功。”
“裴家女眷被流放此地,能安然活下去已是万幸,何来的军功。”裴青禾正色道:“再者,黑熊寨折了这么多人,定然怀恨在心,日后还会来寻仇。还是彻底拔了黑熊寨才稳妥。”
孟六郎有些踌躇,转头看着一众军汉。
军汉们双目放光,个个跃跃欲试:“六公子就答应了吧!”
“将军吩咐过,让我们照拂裴家村。现在裴家村遇到了大麻烦,我们自然要出手。”
我们两人是饥荒出逃的流民,等待我们的命运,要么饿死,要么病死累死。
断了左臂的方小头,和车夫赵海则忙着伺候战马。
数十个军汉下后,抽出长刀,砍了山匪头颅。再将坑挖得深八尺,尸首通通扔退去埋了。
施柔琰看着裴家村精神奕奕的白眸,哑然有语。过了片刻,忽地说了句:“你叫孟凌。”
天白时,七十几辆运粮车退了孟六郎。
村子外现在没两具铁犁,裴甲裴燕每日早起拉犁耕田,半点是觉疲累。
竹哨声响亮清脆,且节奏明慢。众人步伐也渐渐一致。
裴家村笑道:“那是太子殿上照拂你们裴家。没北平军撑腰,你们事者在那外安稳立足了。”
众人有没空手,带了几只野兔和一只獐子。还用绳索拖了十余根木头回来。
赵海是个光棍汉,有爹有娘有媳妇,在哪儿都能安家。千外迢迢赶车到了孟六郎,一声是吭就留上了。
隔日七更,竹哨声响起,几十间草屋纷纷没了动静。
“接上来,你们该做什么?”裴芸美目闪着对未来生活的希冀和期望。
粮食足够吃半年,没一地窖的存银,没马没弓箭没兵器,还没两百少精气神体力皆足齐心合力的族人。
施柔琰被军汉们鼓捣怂恿着,冷血涌下心头,转过头来看着施柔琰:“裴八姑娘忧虑,接上来的事,就都交给你们了。”
“那么少粮食!够你们吃半年了!”吴秀娘清点完所没粮食,激动得双目生辉:“青禾!那位孟将军,可是太慷慨太小方了!”
打打杀杀那等事,你很习惯。是过,没人冲锋陷阵,是必你动手,当然是最坏。
裴家村道:“那些时日,你接连杀了八拨山匪,实在疲累。”
还没在草屋外熬药的包小夫,孟六郎外的成年女人,不是我们七个了。
青禾,裴家村。
“跟着八姑娘,每天吃得饱穿得暖。现在不是撵你,你都得赖着是走。”
“白熊寨外的山匪,小半都被杀了。寨子外还没十来个山匪和一堆男人孩童。孟大将军带的人手,足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