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推开半扇门的瞬间。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胖子被反绑在床头铁栏上,绷带勒进皮肉里,浸透的血顺着床沿滴在瓷砖上,凝成暗红的小滩。
病号服袖子被撕开,露出的小臂上全是青紫的拳印,后槽牙咬碎留下的血沫还挂在下巴上。
这踏马的怎么回事!
张链子眼睛瞬间红了,疯了一样冲过去,撞得床头柜上的水杯摔在地上。他伸手去解胖子身上的绷带,却发现绳结勒得死紧,越拽越疼。
胖子!你醒醒!
柳冰捂着嘴退后半步,手心里的羊皮纸被攥得发皱。
胖子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张链子时,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笑却咳出一口血沫:你们......可算回来了......
季如尘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半截带血的绷带,又用拐杖戳了戳墙上的血手印。
那手印一路延伸到门口,地板上还留着几个模糊的鞋印,沾着像是机油的污渍。
他突然转身踹开虚掩的卫生间门,里面的瓷砖上散落着几块碎玻璃,镜子被砸出蛛网似的裂痕。
护士呢!
张链子吼得嗓子都哑了,使劲晃着床头的呼叫铃,可喇叭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胖子喘着气,手指颤抖着指向窗户,那里的玻璃碎了个大洞,夜风卷着桂花香灌进来,吹得地上的血渍泛出冷光。
护士端着药盘路过时,瓷盘都吓得摔在地上,安瓿瓶碎得满地都是。
她盯着病床上血肉模糊的胖子,白大褂都在发抖,转身就冲进护士站:快!307床急救!叫外科主任!
走廊里瞬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氧气罐滚轮的声响混着对讲机的呼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急救室外的红灯亮起。
季如尘靠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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