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披墨色长衫,袖口绣着缠枝莲纹,案头摆着青瓷笔洗,手里盘着油亮的核桃,开口便是倒斗如读书,需循序渐进,连皱眉时都带着股书卷气。
四爷林阿四翘着腿靠在椅背上,鳄鱼皮靴底蹭着桌沿,水烟袋在膝盖上晃得哗啦响,络腮胡里夹着烟丝,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时不时用烟袋锅子磕得桌面咚咚响。
然后便是五爷敞着藏青色对襟褂子,露出胳膊上的刺青,指关节磨得发亮,背后不知道背着什么。
六爷戴顶瓜皮帽,脖子上挂着串象牙佛珠,指甲留得老长,总用银指甲套拨弄算盘珠子,笑起来眼睛眯成缝,算盘打得比机关消息还精。
......
八爷穿香云纱长袍,腕上缠着翡翠手串,说话细声细气。
九爷最年轻,穿皮夹克配牛仔裤,耳朵上戴着银质耳钉,指尖转着电子烟,时不时低头刷手机,脚边放着个背包,跟满屋子的老派做派格格不入。
长桌主位空着,那是九大家族里势力最大的张家专属席位,此刻只摆着一尊青铜令牌,在顶灯下发着冷光。
林全推开门时,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
长桌旁坐着的七位爷气场跟山似的,二爷的银质烟嘴、三爷的青瓷笔洗、五爷胳膊上的刺青......每样东西都像针扎在他眼上。
他攥紧公文包带子,指甲几乎嵌进皮革里,连鞠躬时都觉得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林全来了
四爷林阿四敲了敲水烟袋,烟锅子的火星吓得他一哆嗦。
林阿四的年纪不大,也就是个中年人,但他就是爱抽这种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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