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没那么容易!\\\"杨掌事厉喝一声,弩箭再次射出,正中哑书生的小腿。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山林,林小雨惊愕地睁大了眼——那声音竟是从哑书生口中发出!
    \\\"原来是装哑,南宫家的余孽果然狡猾。\\\"杨掌事冷笑着走近。
    哑书生挣扎着爬向山崖边缘,回头望了林小雨藏身之处一眼,眼中满是歉意与决绝。她颤抖着举起短匕,猛地划过自己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身体向后仰去,径直坠入万丈深渊。
    \\\"不!\\\"林小雨喊出声来,却已无济于事。
    黑衣人们冲到崖边,往下张望。
    \\\"死了?\\\"
    \\\"这么高,摔不死也得死。\\\"杨掌事恨恨地说,\\\"回去复命吧,就说人已经解决,墓地的事另想办法。\\\"
    黑衣人离去后,林小雨久久伫立在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心潮起伏。哑书生最后的眼神,带着托付与期望,让她无法忘怀。
    夜色降临,林小雨借着月光,再次细看那幅画像。两个女子站在一株海棠树下,眉眼如此相似,却又各有神韵。她将画翻到背面,借着月光细看那行字迹,发现字迹并非用墨写就,而是用暗红色的液体——鲜血。
    \\\"宁负苍天,不负卿\\\"林小雨低声念道,\\\"南宫镜,你到底是谁?沐师父又是谁?\\\"
    她小心地将画卷和铜镜包好,藏入贴身衣物内,朝玄天派的方向走去。这趟夜行,不仅带回了哑书生交付的物品,更带回了一个可能翻天覆地的秘密。
    回到玄天派,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小院。入夜后的派中寂静无声,唯有竹林中的蝉鸣偶尔划破宁静。推开房门,她点亮烛火,将哑书生给她的物品摆在桌上。
    铜镜在烛光下泛着微光,那半枚残缺的家徽似在诉说着什么。林小雨记得自己曾在思过崖的石壁上见过完整的家徽,可若那是南宫家的家徽,为何会出现在玄天派的禁地?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小雨迅速将物品藏好,装作正在打坐的样子。
    \\\"小雨,可是还未睡?\\\"沐清雨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师父?请进。\\\"林小雨心下一惊,随即平复心绪。
    沐清雨推门而入,月光洒在她的青色长袍上,为她镀上一层清辉。她的面色似比往日更加苍白,眉宇间隐约可见疲惫之色。
    \\\"今日去林间可有收获?\\\"沐清雨轻声问道,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林小雨的衣角——那里有一丝已经干涸的血迹。
    林小雨心头一跳,但面上不动声色:\\\"弟子在林中练剑,无甚收获。\\\"
    沐清雨微微点头,在桌旁坐下,取出一个小瓷瓶:\\\"给你带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听闻你昨日练剑伤了手腕。\\\"
    \\\"多谢师父挂念。\\\"林小雨接过药瓶,却发现沐清雨的手指冰凉异常。\\\"师父近来可是又旧疾复发?\\\"
    沐清雨摇头,指尖却不由自主地触及胸前,那里是林小雨所知的旧剑伤位置:\\\"无妨,只是天气转凉,有些不适。\\\"
    两人沉默片刻,烛火微微摇曳,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林小雨斟酌着开口。
    \\\"但说无妨。\\\"
    \\\"南宫家\\\"林小雨注视着师父的眼睛,\\\"与我们玄天派有何渊源?\\\"
    沐清雨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弟子在典籍中见到南宫二字,颇感好奇。\\\"
    \\\"南宫家昔日为武林名门,二十年前遭逢大变,已是过去之事。\\\"沐清雨声音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林小雨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你无需多问,专心习武即可。\\\"
    \\\"是,弟子明白。\\\"林小雨低头应道,却在心中暗自决定要查清这其中的联系。
    沐清雨站起身来,正要离去,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林小雨:\\\"明日启程去千竹谷,早些休息。\\\"顿了顿,又补充道:\\\"山中多事之秋,切莫独自远行。\\\"
    目送师父离去的背影,林小雨心中千头万绪。她从怀中取出那幅画像,烛光下,画中女子的容颜与沐清雨竟有七八分相似,唯独气质截然不同——一如春风,一如秋霜。
    \\\"师父,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林小雨轻声自语,将画像小心收好。
    她拿起哑书生临死前给她的血引子,心中已有决断。待到明日千竹谷之行归来,她必定要找到南宫家的祖墓,揭开这重重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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