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闭着双眼,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苍蝇、蚊虫在他的皮肤上以及身体上空,不断地盘旋流叮咬。
身旁则是个甘水桶,那桶里的东西,比猪食都不如。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楚涣涣和汝豆都不禁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一瞬间,芍药泪流满面,她上前挥手赶走那些苍蝇蚊虫,小心翼翼摇了摇地上的人:“爹爹,女儿回来了,你快醒醒看看我啊!”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芍药心中大痛,她伸出颤抖的手,向赵教头的鼻尖探去。
指尖传来微微温热的气息,芍药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拼命地开始摇晃赵教头。
赵教头被女儿摇醒,慢慢张开眼睛,看到芍药,不可置信地转了转呆滞的眼珠,而后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走…走!快走!别回来!”
他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担忧之情。
他生怕张秀才和绿绮二人再次残害自己的女儿。
芍药看着父亲这般,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声哽咽道:“爹,女儿不走,女儿是回来救您的!待将您安顿妥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个畜生!”
楚涣涣见人已经苏醒过来,上前蹲下身把脉,没有丝毫嫌弃之意。
芍药擦了擦眼泪,向楚涣涣问道:“主子,我爹他……”
几息片刻后,楚涣涣收回手,镇定道:“赵教头他伤了根基,好好调养,至少还有十几年寿命可活。”
芍药顿时泪如雨下,她心中恨得滴血:“我一定要亲手将那两个恶毒的奸夫淫妇,千刀万剐!”
汝豆在一旁不禁小声问道:“主子,赵教头这样还能为我们作证吗?”
她们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是来芍药家中,接上赵教头,在今日侯府中审判绿绮之时,让赵教头出面作证。
彻底揭穿绿绮的伪装以及谎,以及她不可告人的身份。
这样才能彻底断了程洧对绿绮的心软的可能。
如今看来,赵教头这模样怕是根本不能为他们作证,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为他们作证?
楚涣涣不急不忙,冷静道:“赵教头不能作证,这不还有一个现成的嘛?”
汝豆顺着望去,只见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张秀才,心下犹豫道:“这人和绿绮是一伙的,能替咱们作证吗?”
楚涣涣胸有成竹道:“这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
张秀才也感受到了楚涣涣主仆二人不善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楚涣涣一步一步逼近张秀才,张秀才吓得连连后退,缩到墙角处:“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秀才,你们不要乱来,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楚涣涣捡起一旁芍药刚刚扔掉的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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