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医护在,她暂时是安全的。
她在习惯性地在心里复盘着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原主虽然在这个家里被养得不好,但是当初捡到她的老道却将她身体底子打得很好,不仅常年药材洗浴,更是从小就教她道家养气强体的功夫,她身体很健康,从来没有心脏不适的情况。
也就是说,心悸是她来了之后才出现的。
回想刚刚发生的种种,安澜惊讶地发现接连几次心悸,都是因为她动了杀心。
也是因为她要下死手,所以迎来更严重的后果,自己差点死去。
很诡异,很荒诞。
不过连起死回生这种更荒诞的事情都发生了,再多一个禁锢似乎也不奇怪。
她杀人太多给的惩罚?
安澜暗忖,随即冷嗤,死算什么惩罚?
收拾完这两个蠢货她也没打算继续活,要是这样真能死,倒还免了自己动手。
“姐姐……”
顾思语突然哭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管你怎么针对我,我都认,但四哥做错了什么?他下个月要参加电竞比赛,你明知道他为这次比赛准备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害他受伤啊?你有气冲我来,冲我来啊!”
她哭得伤心欲绝,自责又悲愤,像是恨不得那一刀是扎在她身上的一样。
顾承桐如死灰般的眼眸动了动,好的那只手拳头攥得死紧。
思语都知道他的手有多重要,顾安澜能不知道?她就是故意要激怒他,毁他的手!
顾安澜这个疯子,神经病!
恨意在他眼底盘旋,他死死瞪着安澜。
安澜苍白着脸缓缓睁开眼,眼底犹如一潭死水,让人只觉得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淡死感。
“刀是你带进来的。”
虚弱的一句陈述让顾思语哭声戛然而止,眼底惊慌一闪而过。
所有人的视线在刹那间变得怪异又带着审视,包括顾承桐。
“四哥,我……我……”
顾思语对上顾承桐审视的眼神,心知自己必须赶紧解释点什么,“我提果篮来,只是想等姐姐醒了给她削水果,不是……不是……”
几个护士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是将所有人都当白痴了吗?
病人因为吃下过多安眠药昏迷入院两天了,到现在才清醒,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看护和探望,她居然还想将刀冤枉在病人头上?
现在眼见冤枉不到了,又说削水果?病人可是自杀入院,带刀进病房?嫌人家没死是吧!
她们不瞎,一个脸白得像纸,她们都担心她又要昏迷。一个脸色红润,能哭能叫。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身上的职责让她们没有乱说话,但安抚安澜的那个护士贴在安澜背后的手给了她无声的支持。
安澜像是感受到了一般,她挺直脊梁,在顾思语和顾承桐愤恨的目光中,虚弱却不失力量道:“害他不能比赛的,是你!”
安澜怜悯地看了一眼顾成桐手伤的位置,万分惋惜道:“这么敏感的位置,要是万一伤了手筋,你害他一辈子都不能参赛啊。”
一个他们最瞧不起的透明人用最怜悯惋惜的表情说着最杀人诛心的话。
顾思语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慌乱无措地看向顾承桐,只剩下苍白的解释。
“不……不是我……我没有……”
但顾承桐已经无暇他顾,他脑子里只有几个字---‘一辈子不能参加比赛!’
他的眼几乎瞬间充血通红,要是一辈子不能打电竞那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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