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开门!你给我开门!”吴桐猛地拍打门板,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扭曲,“我是你老婆!你让我进去!听见没有!”
回应她的,只有屋内模糊的父女低语,和门外呼啸而过的冷风。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贴在冰冷的门上,像一个被遗弃的笑话。
……
出租车引擎的嗡鸣在寂静的别墅区外显得格外突兀。
吴桐几乎是跌坐进后座的,车门“砰”地合上时,她隔着车窗,死死盯着那栋亮着暖黄灯光的别墅。
二楼的窗户后,江淮的身影正俯在江然身边,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所有的控诉和委屈都隔绝在外。
“去……”她声音沙哑,指尖因用力攥紧手包而泛白,“去林家庄园。”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没多问。
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刮开玻璃上的水痕,却刮不开吴桐心头的淤塞。
刚才被锁在门外的屈辱感如潮水般反复拍打心脏,江淮关门时那声冰冷的“砰”响,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耳膜上。
车子驶过路灯,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出她扭曲的表情。
“林星晚……”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牙齿几乎要咬碎。那个被她接回来的养女,像块软面团,任她搓圆捏扁,如今却成了她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现在,她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能让她重新找回掌控感的对象。
林星晚也好,江夜宸也罢,只要是江家的人,只要还能被她拿捏,她就能证明自己并非一败涂地。
出租车在林家庄园雕花铁门外停下时,已是凌晨一点。
巨大的庄园在夜色中像头沉默的巨兽,围墙顶端的藤蔓被雨水打湿,透着一股冷森的潮气。
吴桐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踉跄着下车,昂贵的羊绒大衣下摆沾上了泥点,她却浑然不觉。
“开门!”吴桐用力拍打雕花铁门,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
许久,门内传来脚步声,一盏壁灯“啪”地亮起,照亮了门后那张刻板的老脸。
是林家的老管家。
他透过门缝看清吴桐的脸,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语气里没半分客气:“吴夫人?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
“我找林星晚!让她出来见我!”吴桐扬着下巴,试图摆出往日的威严,声音却因激动而发颤。
管家眼神冷淡,甚至没开门的意思:“大小姐早睡早起,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您不知道吗?”
吴桐一怔,随即怒道,“你少骗我!让开,我要进去!”
她伸手就想推门,却被管家稳稳挡住。
“吴夫人,请自重。”管家的语气硬邦邦的,“林家不是您想来就来的地方。大小姐交代过,不见任何江家人。”
“她交代?她一个被我养大的丫头,有什么资格交代?”
吴桐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