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漫心中微窒，掀了掀唇，却终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宋嘉冷冷嗤了一声，很快抱着宋阳上了车。

后视镜内，女人还呆站在原地很久，身影被拉开很长很长，沉默如松。

呵。

他可不会同情她！

像这样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女人，就应该被现实狠狠毒打！

到那时，她才会知道自己对她有多好！

……

江舒漫静静呆了好一会，直到彻底缓好了情绪，才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于老师，我还是想再跟您谈一谈。这次，是公事。”

“来医院。”

电话里，于仁平的态度并不算好。

但至少愿意给她这一次机会。

江舒漫已十分感激。

她买了些孩子爱吃的零食，急匆匆赶到了儿童医院，找到了正陪着于小二打消炎针的于仁平。

“坐吧。”于仁平淡淡看了她一眼，“当年何然带着你来见我时，把你吹的天花乱坠。如今却……”

他静静打量过江舒漫，自然是知道她当了五年全职主妇，眼底闪过一抹遗憾，“你在电话里说，让我给你一次说服我的机会。你凭什么觉得，还能说服我？”

江舒漫将那袋清淡口味的零食递给了于小二。

于仁平笑了。

“凭这个？”

“当然不是！”她理了理思绪，“今天的事情，我只是想尽力做到公平，并未有故意讨好的意思。实不相瞒，我有一对龙凤胎，过去五年，我自认为做的还不错，一碗水端平，不会有偏差。但结果并非如此。”

她笑了一下，心情微沉，“我儿子的态度，您今天也看到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阳阳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仍旧希望他学好。”

这番话并未一早准备的话术，江舒漫态度诚恳，“说这些的意思是，这次的药物研发也是血液疾病相关，若能成功上市有了基础，日后便可以进一步研究罕见血液疾病。”

于仁平瞳仁微缩，“你怎么知道？”

江舒漫，“于老师，如果他还在坚持，您能舍得放手吗？”

他当然不舍得！

于仁平下意识看向瘦弱的于小二，正已经习惯了输液打针的小孩，在医院这段时间格外乖巧。

他眼底多出了些复杂的思绪。

江舒漫乘胜追击，“如果您愿意与我合作，这次新药一期研究结束后的下一个项目，我会以此为基准，继续血液罕见病的研究。”

“你？”

“是，于老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她想继续说服对方，可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

于仁平冷冷看着她，“五年前你在我家，当着我的面，也是这样承诺了何然，可结果呢？”

结果。

她背信弃义，为了宋嘉，放弃了出国进修的机会。

也彻底伤了何老师的心。

江舒漫沉默了下来。

于仁平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却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眼神尖锐，“我不是你的恩师，也没有何然那么蠢，去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还有……你不该去打探我的隐私，这些事，我不愿让外人知晓。”

江舒漫脸色微僵。

……

下午。

她才终于回了公司。

彼时因为来回跑了好几趟，一路奔波之下，她的妆有些花，眉宇间隐隐可见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