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这样感谢的！”宋嘉双手紧紧扣住他肩膀，气急了逼近，一双眼通红，“我拿命救了你！江舒漫，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可以让你去上班，可以答应你跟别的女人断了关系！甚至……容着你欺负妈和大姐，两个孩子的情况也都由着你来定！这还不够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

心中情绪越重，他捏着江舒漫手指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我一步步退让，无非就是想让咱们一家子重归于好，和和乐乐的！可到你这怎么就半步都不能退呢？”

江舒漫吃了痛。

她条件反射性地将人推开。

力道很大。

宋嘉往后踉跄了两步，身躯重重砸在了桌上，胳膊磕住桌角再往下，让人听到了一声脆响！

“啊！”

他疼的整个人龇牙咧嘴，好半晌才能睁开眼，恍惚中却看见江舒漫走到了门边。

她竟然还要离开？

上次火灾受伤是假，她识破了不肯留下就算了。

可现在，自己却实实在在因为她手指骨折，她竟然还能抛下他离开！

宋嘉几乎破防。

“江舒漫，你就那么狠的心！”

“狠心？”江舒漫嗤了一声，余光瞥见男人痛到扭曲的那张脸。

只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再觉得他帅了，甚至，因为心底不受控制的憎恶，所以对他连一丁点的同情都升不出来。

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声音很淡，“你所谓的退让，我根本不稀罕。”

他说他退了。

可却不知。

过去的五年来，她不知道退了多少步。

她将曾经的自己一遍遍杀死，揉捏成一个为了“家”付出一切的母亲。

而现在，她终于能重新寻到曾经的自己。

那个踩着荆棘，一步步往上爬的女人。

“砰”的一声，江舒漫直接甩上了门。

她不会回头，也不允许自己回头！

……

“妈妈。”

可宋阳跟了上来。

一道门隔开了宋嘉撕心裂肺的喊叫，宋阳仿若未闻一般，小跑到了江舒漫身边。

重新勾住她的手指。

扬起的脸蛋格外干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盯着她看。

轻声问她。

“妈妈，我可不可以也跟你走？”

是的。

也。

因为宋曦已经被老师带过来，正乖巧地站在江舒漫身边。

江舒漫手里牵着的人，也是宋曦。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仍旧对宋阳有不能割舍的感情。

可眼下，还不能带他走。

“宋阳，我刚刚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监护权在你爸爸那，没有他的同意，我不能带你走。甚至，不能轻易探视。”

“我不知你是真的想通了，还是今天被他吓到的缘故。但想做我的孩子，就得听话有礼。如果你还像之前那样惹事是非，谁也容不下你。”

她难得一次，平静地说了重话。

江舒漫相信，以宋阳的智商能听懂。

至于他愿不愿意做好，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