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采集器的针头刺入静脉时，陆昭看到了走马灯。

    那是他六岁生日的记忆：母亲把奶油抹在他鼻尖，父亲端着摄像机大笑。但当针管抽离时，采集器的液晶屏疯狂闪烁——情感记忆编码错误。

    \\\"见鬼了。\\\"王铁峰粗暴地甩动采集器，枪口对准正在解码设备的z，\\\"这破玩意是不是故障了？\\\"

    z的义眼扫过数据流：\\\"样本纯度标准是海马体活跃度，他们要的不是基因\\\"他敲碎采集器外壳，露出里面的量子存储器，\\\"是记忆切片。\\\"

    林无咎突然将乌恩推向角落。萨满的转经筒正在发烫，兽骨自动拼出警告图腾：\\\"祖灵说，王铁峰的因果线在断裂。\\\"

    仿佛为了印证预，整座工厂突然响起刺耳警报。通风管喷出带着血腥味的铁锈，所有机械兽的嘶吼声在此刻同步，汇聚成一句人声：

    检测到叛逃者

    清除程序启动

    王铁峰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扑向陆昭的采集器，战术手套撕裂对方防护服，露出下面跳动的机械心脏——钛合金外壳上刻着\\\"nw-48\\\"，那是西北战区第四十八代义体的编号。

    \\\"你他妈才是机器人！\\\"z的电磁锁链缠住王铁峰脖颈，却被他徒手扯断。

    混战中，陆昭撞翻了记忆存储罐。淡蓝色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记忆画面：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战火中哭泣，正是王铁峰屏报上的女儿。

    \\\"原来如此。\\\"林无咎用军刀挑起一滴液体，\\\"机械心脏需要情感记忆做润滑剂。\\\"他的刀尖突然刺向王铁峰左胸，\\\"难怪你每次杀人后都要收集战利品。\\\"

    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王铁峰的胸腔像花瓣般展开，露出十二根液压管连接的机械心脏。更骇人的是心脏表面镶嵌的照片——正是记忆罐里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