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时间也有点摸不准,柳亦菲的真实意图。
难道她想提拔长野镇的某位干部?
还是说想替换靠山镇的某位干部?
亦或者,两者都有?
“你觉得长野镇和靠山镇两套班子主要领导,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柳亦菲继续问道。
“两位同志的能力都很突出,虽然靠山镇的班长刘华斌同志不如长野镇的班长赵崇喜同志有冲劲,但胜在一个稳,二人算是各有所长吧,在整合班子,搞好同志内部团结上都起到了带头作用。
这些年也都是兢兢业业,没有实质性的短板!”
柳亦菲显然不想听这种万金油似的回答,“咱们说几句关起门来的话,我不是针对某个人,我只是根据所了解的情况考虑,刘华斌同志的能力是否有待商榷?”
“刘华斌是位老同志,从大队书记到计生办主任,再到副镇长,镇长,常务副书记,如今的党委书记,这些年一直深耕于靠山镇。
他的能力的确没有赵崇喜同志那样突出,但若论对靠山镇的了解,恐怕没人比的上他。”马东来认真的说。
柳亦菲呵呵一笑,“听起来的确是一位从人民群众中走出来的好干部。”
“是啊,这样了解基层,一心一意服务基层的好干部现在已经很不多见了,别看这些年他没有太突出的表现。
但靠山镇这些年的变化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途径靠山镇的那条省道,最初并不是那样规划的,是刘华斌同志带着乡镇干部去市里,去省里,没日没夜跑下来的。
当时为了陪好领导,甚至喝到胃出血住院。
还有靠山镇因为地理原因,经常出现滑坡,山洪,每年都会造成不小的财产损失,为了一劳永逸,刘华斌同志积极走访,调研,修建了长达将近两千米的防洪堤坝。”
“听说防洪堤去年溃过一次?”
马东来心里咯噔一下,不过等他意识到吹过头了,柳亦菲却抓住了机会,继续说道:“我查看工作记录,从防洪堤修成到溃堤,总共才两年多点。
今年又有一段防线全线崩溃,相当于三年溃了两处,是质量问题,还是说这个项目本身就存在问题?”
“项目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在这之前,旱季缺水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修建了防洪堤以后,不仅减少了雨季灾情,到了旱季,蓄水功能也能为靠山镇万亩良田进行灌溉,解决了缺水问题,绝对是一项造福人民的好项目。”
见他已经有点慌了,急着开始辩解,柳亦菲呵呵一笑,“我就是随便了解了解,这一穷一富的具体情况,以后肯定少不了要向马县长请教,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就不打搅你工作了,正好等下我还要和另外几位班子成员谈谈话。”
“好,那您先忙,有什么问题,咱们及时沟通。”马东来笑着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到了门口,却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都是千年狐狸,大意之下入了别人的圈套,不代表过后想不明白。
三两语就把自己套了进去,有他轻敌大意的因素在,但也不可否认,柳亦菲对时机的掌控已经达到了让他不可小觑的地步。
这样的人虽然年轻,但绝对不简单!
这一刻,他终于收起了对柳亦菲的轻视之心,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就这点手段,也顶多就是不在轻视而已。
林曼丽一直关注着办公室的动静,见他出来,快步跟了出去。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楼梯口。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