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刚洗漱完出来,见她进来就问,“还没睡?”
“没有。”夏时说,“玩儿牌呢。”
“玩牌?”谢长宴笑了,“玩的明白吗?”
夏时也笑,“兄妹俩合伙,有他们自己的规则。”
反手关门,她走到窗口看向外。
今晚夜色很好,难得的居然能看到几颗星星。
夏时没忍住,“老宅那边的视野更好。”
半山腰的位置,上能看星星,下能看万家灯火,能听虫鸣鸟叫,除了交通没那么便利,其余都是优点。
谢长宴过来从背后抱着她,“我其实怕你不愿意回去。”
“回啊。”夏时说,“面积大,住着舒服。”
谢长宴凑过来蹭她的脸,“怕你不喜欢那里。”
夏时笑了,“从前我也没有不喜欢那里,我不喜欢的是那里的人,跟其余的没关系。”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谢长宴,“你母亲的法会结束了?”
她突然提到苏文荣,其实也是想告诉他,人死债消,她现在连她都不在意,何况是个她曾经居住过的老宅。
“结束了。”谢长宴说,“苏家的人都走了。”
法会办了七天,他只在第一天过去跟着念念经,其余时间都没去。
当天跟苏老夫人碰了个面,老夫人很想拉着他的手煽情一番。
可他没给对方机会,说要去找寺院的师父说事情,直接走了。
老夫人面上不尴不尬,半晌手还僵在半空。
也就打了这一次照面,后来是法会结束,苏老夫人没忍住把电话打给了谢应则,说想要一起吃个饭。
谢应则也没给面子,借口忙,拒绝了。
再之后就是苏家那帮人离开,离开之前联系他们,说是想让他们送一送。
按道理来说,到底是苏文荣娘家,也算是血缘亲人,于情于理在对方走的时候都应该去送送。
但谢长宴和谢应则都不是很在意面子工程的人,电话里就拒绝了。
老夫人应该也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两句,说他们冷血,不顾念亲情。
谢应则没惯着她,说她若是现在还不知足,他就找律师追回苏文荣之前转给她的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的冷血,什么叫真的不顾念亲情。
打蛇打七寸,钱是大部分人的七寸,一提钱,全都萎。
夏时向后靠,过了会说了另一件事,“曹桂芬托里边的人带了话出来,想见我。”
她刚知道的时候有点意外,以为是中间人传错了话,特意确认一下,到底是想见她,还是夏令。
中间人说,“夏时,她说想见她大女儿。”
谢长宴皱眉,将她搂得紧了一点,“她大女儿,她也真敢说。”
他又说,“而且见你干什么,她有自己的闺女,怎么也找不上你。”
夏时点头,“也是呢。”
她猜测,大概率,曹桂芬是有点话想跟她说。
或悔恨,或求饶,又或不甘,或威胁。
谢长宴问,“要去见吗?”
夏时说,“没想好。”
理智告诉她没必要,曹桂芬的人生一眼能望到头了,差不多就是那样的结局,她大仇得报,实在没必要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
但是私心里,她确实是想去看看,看她下场有多惨,去祭拜她母亲的时候也能告慰一番。
谢长宴等了等掐在她腰上的手就挪了位置,去寻睡衣摆。
夏时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别闹,在跟你说正事。”
这家伙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但凡俩人独处,他寻寻摸摸,总想将她拐上床。
似乎见了她,他满脑子就只有那点事儿。
谢长宴嗯一声,“你说,我听着。”
他又说,“我这就是手没地方放,找个地方暖暖手。”
说完了,正好也找到了睡衣摆,他把手探进去,一路攀上,揉捏握着。
力道不大不小,说不上难不难受,但挺别扭。
夏时想把他的手拉扯出来,“跟你说了别闹。”
她又说,“苏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谢长宴说,“她爹接走的。”
说着话,他拐着夏时往床的方向走,“有点冷,我们进被窝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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