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抖着手捻起一件衣服的领子,反复推着眼镜,摩挲细看。
只要有八分相似他都满足了——
这个想法刚从脑袋里冒出来,又被浓浓的震惊取代。
而这些连夜赶工出来的衣服与原版居然有九分的相似,只要退开一米外,那一分的诧异瞬间无踪。
简直神了!
时樱:“您看行吗?”
组长狠狠点了好几下:“好,太好了,辛苦你了。你堂哥就是骨折了,我也让他继续当后勤。”
时尚文回神,活动着胳膊大喊:“组长,组长,我胳膊好了!”
组长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起开!”
真是咋咋呼呼的,没点眼色。
目光灼灼的问时樱:“这就一个晚上,你怎么做到的?”
时樱得意的眨眨眼:“要是你有一个记满各厂厂长和八级老师傅的电话的本子,您也行!”
组长咂舌。
电话谁没有?稀奇的是真能请动这些人,
丫头,你这人脉…深不见底啊。
旁边的时尚文感激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他认定是邵承聿帮忙请人补救,心中对时樱更加愧疚。
人就是这样,一开始认定的事,后面觉得有多离谱,都会自动为它找补。
对邵承聿更加狗腿起来,连旁边的蒋鸣轩理都没理。
蒋鸣轩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远处,早早起来看笑话的骆千军,一颗心彻底凉了。
他攥起拳头,怨恨在眼中汹涌翻腾。
处理完衣服,三人离开招待所,朝着方阵的集结区域走去。
越靠近天安门东侧的长安街沿线,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
各种方阵按照预先划定的区域集结待命,穿着不同工装、制服的人群构成一片片整齐的色块,口号声、指挥哨声、道具移动的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
蒋鸣轩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人穿过外围等候的工农兵方阵,来到一片相对开阔、靠近游行主路线起始点的区域。
这里,时樱看到了自走式高杆喷雾机的模型,大约两人高的,被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平台上,平台上还带着轮子。
这就叫模型车。
模型虽然小,但是内部零件清晰可见,一点也不糊弄。
蒋鸣轩:“怎么样,这可是我和高级技工一起做出来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演示,给模型装上水,喷涂居然真的能喷出细雾。
时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原本都是她的活啊,还好有蒋鸣轩这个劳力。
旁边的工人,都是时樱熟悉的面孔。
他们见到时樱,纷纷招呼:“时工来了!
“好久不见时工了。”
大家都是一起共事过的同时,七嘴八舌的问着时樱的现况,蒋鸣轩在中间时不时插几句话,笑晏晏。
邵承聿完全没有露脸的机会,在旁边也插不上话,低着头站在那里,总觉得像是这是低头耷脑的德牧。
时樱回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负责排练的指挥员已经在吹集合哨了。
注意到她表情的蒋鸣轩眸光暗了暗。
时樱开始对邵承聿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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