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我拿钱,他们才能安心,对吧?”
盛向南习以为常,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妹子,你得理解,这事呢,他们错在先,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要,他们就该担心,你是不是在有更大的算计了,别多想,他们这脑子都不正常。
他说的也没错,他是你亲爹,爹给女儿钱,那还要什么理由,是不是?”
“唉!”
都这么说,满满也不纠结了,
“本来我是想着嘛,不打算认亲,就不拿他们家的东西,我是真的怕以后再有什么牵扯,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诶你说,这人真奇怪哈,有人恨不得我一辈子都不出现,恨不得我死在不管哪儿的山沟沟里,有人还上赶着来贡献爱心。
行啊,有人给送钱也是好事,出院我就去国营商店,这边的零食比家里那边供销社的多多了,正好多买点,回去过年吃,欣欣肯定喜欢。
呀,我忘了,”
阮云铮伸手按着她的脑袋,
“慢点,动作大又该难受了,想说啥慢慢说,我在这听着呢。”
情绪转变的很快,前面还低落不解讽刺,说到回家,情绪立马就轻快兴奋了,
“嗯嗯嗯,几天能出院呀?那天吴丽嫂子带我买的衣服,我还特意给妈和欣欣挑的好看的,哎,白挑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好看的了。
还有我们带过来的东西,那都是妈给准备的,得拿回来。”
“好,你放心吧,有我呢,找时间我过去把咱们的东西都收了啊。”
“嗯嗯嗯,都拿过来,到时候能出院,咱们就回家。”
盛向南静静地看着,两口子的交流很是自然。
满满受伤,阮兄弟疯了一般,满满不想攀上钱家,阮兄弟没有一点意外,她不想要钱,阮兄弟也没有半点不赞同,仿佛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钱家不是大家族,但是也算是个中等,毕竟老人都是从部队出来的,受人尊重,家里也有从政的,家里不说跺跺脚就是地震,很多事情上抬抬手,那也是数不尽的便利。
但是满满妹子不想要。
可以说她是女孩子没有那份野心,但是阮兄弟是个有野心的人。
之前他们就交流了不少赚钱的技巧,和对未来形势的看法,阮兄弟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他有想法,有抱负,早晚会干成一番大事。
钱家人也算是现成的人脉,便利,但是他眼里只有对妻子的呵护,没有半点不甘或是勉强,对钱家人的态度,从他看到开始,时刻都是和妻子同一个战线统一步伐。
就是面对钱百川这个亲老丈人,他也没有半点谄媚,理智又全心全意的站在妻子身后,默默地做靠山。
这种夫妻关系,看着平淡,但是细算,还挺让人羡慕的。
而且,他对满满挂在嘴边的“婆婆对我好”突然就好像,理解了。
阮兄弟是这样的一个目光长远,性子沉稳,质朴,知变通,爱护妻子,立场鲜明,做事有底线,这样的一个人,那么教育他的家长,一定也不会是个东家长西家短只知道撒泼骂街的农村妇女。
满满妹子的性子,能让她喜欢的人,也自然不会差。
“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就别腻歪了,我问了大夫,最好住两天。
你们回去后万一不舒服再去医院还得折腾,还不如就在这住着,再着急也不差这两天是不是?”
“行吧行吧,向南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这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
盛向南屁股都没抬,
“你打住啊,要是从南或者家里老太太知道你出了这事,我还不管,回去我就得挨揍你信不信?
知道你们要来生成,从南老早就给我打电话了,你出事我还没跟他说,不然他又要说我照顾的不好了。”
“这可怪不着你,是我这个丈夫做的不到位,疏忽了,”
满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们俩怎么还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我是个成人,有独立的行为能力,能为自己的安全负责这次的事,确实是个意外,也是我没反应过来,不然你们以为我那么傻呢,就等着她打?”
从钱家出来,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提起郑艳秋,听着没有起伏,阮云铮还是握手以示支持。
“不过,这样倒是也好,”
满满有点解脱的松了口气,
“我是弱的一方,以后不管是钱家还是谁,如果拿这个关系说事,总不会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指责我不孝了。”
“那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满满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指甲,
“我是受害者,她一个施暴者,是受到惩罚,还是被家人庇护,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也不想掺和,我这个身份,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不管。
再说,”
她扯扯嘴角,
“来省城就是为了钱昭,其他人,虽然有人答应了,但是我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而已,也不算意外。
或者说,她这两巴掌正好让我彻底的断了心思,省的我再有什么痴心妄想的念头。
其实,也是好事。”
盛向南从小就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这话听的他心里这个不是滋味,他总觉得满满还在忍气吞声,
“要不我去帮你教训教训她,咋样?”
两口子对视一眼,下一秒都轻笑出声,突然就有种臭味相投的感觉,对盛向南的距离感顿时又卸下去一大半,
“是趁着天黑套麻袋吗?”
“哎?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怎么知道?
啊,我知道了,你也干过,是不是是不是?
快快快,跟我说说,咱们交流一下经验和心得,省的我每次回去都要再挨顿揍。”
几个人说说笑笑,盛向南不着痕迹的瞄了眼门外,钱百川进来的时候,钱老爷子就站在门外,当过兵的人,隔着一道门,基本不受影响,他们说的话,钱百川的话,满满的抗拒和拒绝,都听的清清楚楚。
刚才说的话他也是故意打岔,谁知道这人还真有耐心,能一直听到现在,听是听了,只是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唤起一丝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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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三天院,满满感觉浑身都快僵硬了,大夫查完房,立即就要求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