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三郎本来是听闻赵扶莹遇刺受伤,这才不顾他不得擅离军营的军令,强行出了军营。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满心担忧,尚未告知赵扶莹,就被金家姐弟当场一盆冷水泼的一点不剩。
轰隆,天空中电闪雷鸣,暴雨即将来临,街上的行人步伐匆匆的往家里赶,聂廷桓牵着马,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雨点一颗颗打在地面,激起一朵朵烟尘,地面的热气蒸腾而上,熏的人格外难受。
原本热闹的大街,早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一人一马在长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柱国公得知聂廷桓冲出军营,便怀疑他是去了永定侯府,当即传信给府中的人,让他们去永定侯府门口等着,务必将人抓回去。
可府中的家丁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聂廷桓,偏生又不敢离开,就连暴雨来临,也不敢离去。
聂廷桓浑身湿透的回了柱国公府,柱国公夫人闻讯赶来,见他模样狼狈,连忙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就不知道避避雨,等雨停了再回来吗?”柱国公夫人一边抱怨,一边吩咐人将热水提进屋里。
“快去洗洗,换一身干松的衣服,仔细染了风寒。”
聂廷桓如同一只茫然的小狗,被柱国公夫人推着前行,没有一点自己的意识,柱国公夫人直觉不对,便按捺住心底的疑惑,吩咐人去查聂廷桓去了哪里。
聂廷桓将自己沉在水底,金若兰那些话,如同利剑刺入他的心脏,他以为扶莹待他疏离,是因为七年不见,却从未想过她根本不愿意见他。
他以为提出娶她,能让她在永定侯府站稳脚跟,却从未想过,她是否愿意嫁给他,他将自己的想法一厢情愿的强加在她的身上,从未问过她的想法。
“廷桓,你洗好了吗?”柱国公夫人在门外询问道。
屋内没有任何回答,柱国公夫人心中担忧,迟疑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地上尽是水渍,但是却不见聂廷桓的踪影。
漱金阁,赵扶莹趴在窗子上,看着雨水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汇入排水沟中,院中的花草被暴雨打的左右摇摆,却依然不肯折腰。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雨幕中,隔得远,看不清脸,待到那人走近了些,赵扶莹这才看清楚来人的身份。
赵扶莹四下看了看,不见领路的小厮,也不见伺候的人,聂廷桓是私闯的她的闺阁。
聂廷桓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窗前的赵扶莹,她看到他,没有任何欢喜,而是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仿佛生怕被人瞧见。她对他的到来极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