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过乡野出身,第一次有幸用对了土偏方,才能与太上皇结缘。这一次多亏太上皇派人相救,才有幸活下来,哪里敢胡乱领功?”
她看向帝王,面露崇拜,“陛下对上皇兄弟情深,满天下撒网,找到毒医是迟早的事。”
“越是机缘巧合,越能说明阿榆是有福之人。看来,钦天监说的不错,你我成婚,确实对皇兄有利。”裴云峥眸光一动,握住她小手,“待钦天监择好吉日,咱们立刻大婚,为皇兄祈福……”
“……”一支回旋镖扎在叶零榆心头,她没意识到自己笑得多勉强,“谨听陛下安排。”
“你不高兴?”裴云峥眯了眯眼睛,“阿榆不愿嫁给我?”
叶零榆心里咯噔一声,“我,只是怕配不上陛下。”
糟糕!
一不小心真情流露了。
若要他知晓自己心思,只怕更不会主动退婚——以裴云峥的骄傲,只允许他嫌弃她,怎会容忍自己一个乡野女子嫌弃他?
“听闻……陛下当日从将军府离开,路上就宠幸了一名神秘女子,惹得议论纷纷。这段日子,还夜夜召幸妃嫔。就连身边伺候的,都是花一样的宫女……”
少女怯怯咬唇,伤心含泪,“臣女自知没资格吃醋,却忍不住担心——陛下宁愿亲近宫女,却不愿同阿榆亲近,是不是嫌弃我不干净了?”
字字扎心,句句踩雷。
“岂有此理!”裴云峥面色阴沉,燥怒异常,“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同你胡说八道?”
越是事实,越让人生气!
那日,他跟中了邪一般,竟忍不住在马车上同那贱婢欢好,闹得人尽皆知,连日来快被官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更奇怪的是,这些日子他经常情欲难耐,精虫上脑便荤素不忌,男女不分,险些自毁名声。
寻了御医,找了道士,始终查不出什么异样……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身边伺候的太监换成宫女。
一旦荒唐事流传出去,就推说宫女爬床——虽是下策,却比他同太监传出断袖之癖的好。
他忽而冷了眉眼:“阿榆刚刚回京,怎知宫中之事?”
为保清名,这些宫人都经过严格训练,绝不敢到处乱说。
方才她所,究竟是无心,还是别有用心?
“……臣女只是入宫途中听了几句闲话。”叶零榆低头请罪,“母亲常教诲:女子应当三从四德,不可善妒。方才是阿榆被情爱和嫉妒冲昏了头脑,请陛下责罚。”
情爱和嫉妒?
裴云峥打量着状似无辜的少女,猝不及防的问道,“阿榆可知,那日的女子是谁?”
“!!”叶零榆眸光一紧,悄然攥紧了指尖。
宁心已死。
事后,他也没脸追究。
即便追究,矛头也该指向洛氏。
如今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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