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干净整洁,空荡一片。
叶泽远愣了一下:“人呢?”
“谁惹得父亲这样生气?”这时,叶零榆带着沧月惊讶进门。
看到洛氏跪地,她匆匆跑过来,“不管母亲做错了什么,毕竟还是当家主母,父亲怎能当众罚跪训斥?”
“……”叶泽远回过神,冷眼看向洛氏,“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怪他糊涂!
阿榆素来乖软孝顺,对洛氏更是听计从,不可能如此悖逆行事!
“妾……”洛氏正找借口辩驳。
不想,叶百薇沉不住气,“叶零榆,明明是你逼母亲跪在门前负荆请罪,还来装什么孝顺乖乖女?”
“此话何意?”叶零榆扶着洛氏,脸色委屈,“我待母亲敬重有加,怎会逼她下跪?”
“不是你逼的,难不成还是母亲自己下跪找虐?”叶百薇心直口快,却让所有人都变了面色,齐刷刷看向柔弱可怜的洛氏。
可不是这个道理吗?
主母本该禁闭,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来落葵院负荆请罪的……
叶泽远似是猜到什么,隐有怒色:“夫人,你应该身在禁室……为何会跪在这里?”
“将军,妾身错了!”洛氏眼眶一红:“青玉犯下滔天大错,险些害得阿榆命丧火海。”
“妾身虽受了惩罚,却始终寝食难安。得知阿榆今日回来,我一时糊涂才会跑来请罪……”
“简直荒唐!”叶泽远气地扬手,却在洛氏颤抖委屈的眼神中僵在了半空。
撇开多年夫妻情分不说,洛氏掌家从未让他操过心,处处周到,助他体面扬名。
若非滔天大错,他是断然不想当众伤了发妻的颜面。
当初罚她禁闭,也是为着叶零榆那封回信,故意做给人看的。
“你这一跪,险些让阿榆落人话柄,沦为不仁不孝之人……”叶泽远故作威严,“一旦闹大,甚至可能毁了她的锦绣凰途。今日若不罚你,如何平息悠悠众口?又如何对得起阿榆?”
“妾知错……”洛氏眸色一动。
忽然扑过来抱住叶零榆,伤心痛哭,“母亲怀胎十月,丢了半条命才生下你。不想天意弄人,我们母女分离十多年才得以重聚,母亲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来弥补你。”
“这一次,母亲只是害怕你因为青玉的事,与我生了嫌隙,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幸亏,你父亲来得及时。否则,我的阿榆真要被母亲连累了!”
泪雨涟涟,情真意切。
为人母者,纵然有错,但情有可原。
想到主母过去对三小姐的好,众人不由心生动容。
“母亲,我怎会疑心你呢?”叶零榆扶起她,心下冷笑。
不愧是夫妻俩。
一唱一和,直冲着自己来!
故技重施,精神控制。
若是前世,她确实早该心软,自觉为生母求情了。
“糊涂东西!”叶泽远借坡下驴,扬声斥道:“青玉的案子,本就跟你无关。阿榆乖巧孝顺,又怎会无端怀疑自己的母亲?”
“阿榆,青玉刺杀一案,爹爹都查清楚了。”他拿出所谓的证据,“这些都是那贱婢与杀手的来往信件,她家里跟江湖人有些瓜葛,此次刺杀也是筹谋日久。”
“爹爹连日查审,相关人也都招认了。此事确实是青玉一手谋划,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这样啊。”叶零榆草草看完,心底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