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青:“原是要押他回来,交给陛下和父亲审问。奈何谋杀皇后之罪太大,此贼心生惧怕,途中几番逃跑,混乱中竟一头撞在我剑刃上,头都跑掉了!”
他拾起一把血水肉泥,含笑递过来:“我想着为阿榆报仇雪恨,便砍了他的腿碾碎成泥,再削了脑袋给你带回来当球踢……阿榆,可解气了?”
他的笑容淬了毒,藏着凶狠的恶意,宛如杀人利剑!
“呕~”叶零榆喉头作呕,脸色煞白。
并非恐惧,而是悲哀、仇恨!
这样的画面,太过熟悉。
叶空青和叶沁兰不愧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妹’,惩罚人的手段都和前世一脉相承。
“小姐,别看。”沧月转身将瘦弱单薄的少女护在身前,挡住那一滩‘血腥’,也挡住了叶空青的满腔恶意。
身为兄长,如此恶劣的欺辱嫡亲妹妹——生母洛氏看得满心痛快!生父叶泽远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呵斥一句。
甚至,都没人给叶零榆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一家子,凉薄又扭曲。
见状,叶泽远自觉偏心太过,扬手抽了儿子一巴掌:“糊涂东西!你妹妹胆小体弱,怎么能给她看这种鬼东西?”
转身又安慰叶零榆。
“阿榆,行军打仗的都是大老粗。你哥哥常在军营,行难免粗犷些……你别放在心上。”
叶零榆没答话,看似苍白忧惧,眸底却一片晦暗。
洛氏母子早有筹谋,只为绝处逢生。
叶空青再鲁莽,也不可能拿一个人头和一条断腿来糊弄大理寺。
果不其然。
“父亲无需担心。”叶空青顶了顶红肿的唇角.
“那吴管事的妾室所指认的火油一事,儿子已经派人查清——吴管事以前就是犯了错被逐出军营的,后来打着将军府主母的名义,暗中同军中旧部联络,走私火油。”
“吴管事是死了,那些走私之人还在。儿子已经派人将那帮狗东西一锅端了,直接送交大理寺查办。只要让他们跟那贱妾当堂对质,再有这杀手头目的供词,自然可以还母亲一个清白。”
“当真?”叶泽远面色一喜,“那大理寺的人……”
“有新的证词和证人,他们已经走了。”叶空青讽刺地看一眼叶零榆,“妹妹不肯入宫求情,我做这兄长的,便代你入宫面圣。陛下又深明大义,必然不会听信奸人谗……”
叶零榆乖巧颔首:“兄长手段了得,阿榆敬佩不已。”
“别装了!我不吃你这一套。”叶空青附耳过来,低低讽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算计母亲!叶零榆,我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叶零榆佯装惊惶,后退一步:“兄长误会了!我和父亲也是被大理寺的人吓到,才误以为母亲真是那杀人放火的奸恶之辈!”
这话,听似讨饶。
实则,句句扎心。
闻,洛氏则咬牙切齿。
杀人放火的奸恶之辈?
这孽障,干脆直接报她的大名得了!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大理寺既然撤了,谁都别再提了。”迎着众人异样的眼神,叶泽远面色阴沉,不发一地撕了休书,看洛氏的眼神却没了以前的温和亲近。
“不过,阿榆受了这么多委屈,归根究底还是夫人管理不善,才纵得府中下人横生祸心。我要是罚得轻了,对不住阿榆,安不了人心;若罚重了,阿榆和空青也会因你而难堪。
叶泽远恩威并施道:“那便小惩大戒——罚跪祠堂,行家法十鞭!再抄经百卷,禁闭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