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能肆无忌惮的恶语伤人,我就要隐忍冷静任人欺凌?”叶零榆祭出峨嵋刺,反手往后一刺。
声音冰冷又狠厉:“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背负不详恶名的后果有多恐怖!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试探我?”
前世,她在法华寺坠崖被救后,延误婚期只能留在府内养伤,外头本就因为太上皇同日病重一事,传说她不详。
但是……
毕竟两者没有直接干系,没能立刻动摇她的后位。
不详的谣,一开始就是洛氏散布的!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洛氏还在落葵院内制造大小灾难,铺垫不详氛围……
祭天大典上,洛氏联合云鹤道长,利用叶百薇制造多起不详事故,当着一众宗亲重臣的面,彻底给她烙上‘不详’的标签。
皇帝借坡下驴,当众废弃了封后旨意,降她为妃——这样的羞辱,让她入宫后受尽践踏和欺凌,人神共弃。
因为不详,她甚至连反抗的理由都不敢有。
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提前规避种种风险——没有遇刺坠崖,提前拔除落葵院的耳目,将洛氏逐出将军府……
正因如此,叶百薇才没能在府里掀起什么波澜。
她做了这么多,就是要一雪前耻,怎么可能容忍旁人再将不详之名强加在自己头上?
“!!”裴陵游原本可以躲开的。
她的峨嵋刺只是初学,所有招式都是出自本能,技巧全无……对他而,轻易便能反制她。
但是……
他看着少女泛红的鹿眸,充满受伤和愤怒的小脸,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般的孤独和绝望……突然间,有些心软。
只一愣神,峨嵋刺划开他的胳膊。
血气四溢。
“你!!”叶零榆也愣住了,匆匆退开一步,“你怎么不还手?”
长鹰的武功有多高,她是亲眼见过的。
这一刺,她原本就是泄愤,根本没想过能成功,更没想过他连躲都没躲一下。
“你这算什么?”她板着小脸,强行避开男人胳膊上的伤口,“突然良心发现,心生愧疚了?”
“!!”裴陵游扫一眼被鲜血浸红的衣袖,眼底闪过一抹恼羞成怒:他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影响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低级错误,他三岁就不会犯了!
“我是实话实说,有什么可愧疚的!”男人骤然冷脸,甩袖就要走:“既然三小姐心里有数,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叶零榆塞给他一瓶药,还有一张纸条,“既然来了,那就辛苦你跑一趟吧。”
“我不是你的手下。”裴陵游不想看见她这双莫名摄人心魂的眼睛,转身要走,“有什么事,你找沧月。”
“沧月是我的婢女,一举一动同样受人监视。”叶零榆强行将药和纸条塞入他掌心,理直气壮道:“你刚刚那样冤枉我,难道不该还我一个道歉礼吗?”
裴陵游眼睛一眯。
敢这样跟她呛声的女子,她还是头一个。
不过……
这样鲜活有生气的叶零榆,比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伪装乖乖女……
看着讨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