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浑身失力,往地上一倒,‘砰’地一声巨响。
“谭轻鹤!”
严如玉快步走回来扶起他,担忧。
“你没事吧?到底哪里不舒服?说!”
谭轻鹤虚弱,却肯交代了。
“上腹部隐痛,我有胃病,药在酒柜第二层中间柜子里。”
于是严如玉忙将他扶到沙发上,再去拿药倒水给他吃。
“你是不是没吃饭?”
“嗯……”谭轻鹤垂眸,长而翘的睫毛垂在眼底,都透出一股委屈。
“吃不下。”
严如玉:“……等着,我下去给你端粥,狮子头你是吃不着了,让翠翠吃吧。”
她风风火火,谭轻鹤摊在沙发上,望着明晃晃的白炽灯,突然笑了一声。
半小时后,严如玉看着谭轻鹤吃完温和软烂的小米粥,收拾好,就打算下楼。
“我走啦谭医生,以后不会再来了,哦,我得把我留在这里的书拿走,你不方便,我自便了。”
她动作轻盈利索,抄起几本工具书,端起空饭碗就要离开。
谭轻鹤脱口而出,“对不起。”
严如玉扬眉,真诚至极。
“谭医生你说什么呢,你哪里对不起我,你帮了我很多,谢谢,不过能让你拒绝我靠近,想必我给你带来很多困扰,对不住,以后不会了。”
“没有!”吃完药,分明胃舒服很多,但谭轻鹤却急得额头冒出冷汗。
“没有困扰,方才的话是我胡乱语,是我误会……”
严如玉露出没有温度的笑。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你暗自给我下判决书,疏远我,实则是看低我,你觉得我会让脚踏两条船的事,对不对?”
谭轻鹤否认,“不是!是我不自信……”
他未尽之语,他有心结。
严如玉点头,“那是你的问题了,你自已解决,我不会为此烦恼,再见。”
说完,她拉门离开。
谭轻鹤往前走两步,又顿住。
严如玉虽然年轻,看似单纯,但她说得没错。
是他畏惧和人比较,是他担心进入亲密关系,落得失败下场,所以一有不对的苗头,就问也不问,提前放弃,就仿佛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不如严如玉赤诚。
空荡荡的屋子里,谭轻鹤露出苦涩的笑。
——
严如玉回家没露出任何异样。
看见白翠翠在愁眉苦脸的算账,她还上前搭腔。
"怎么啦?"
白翠翠叹气,“工资太低,消费太高,想去栗秋那让兼职时间又不够,咋整呢。”
严如玉沉默两秒,“看你觉得什么更重要吧。”
从医的事业,还是金钱。
人不能既要又要,总要学会放弃。
她也是,拥有那么那么好的家人和热爱的事业,完美的爱情,可有可无。
严如玉想通,接受自已和谭轻鹤会无疾而终的结果,洗个热水澡,看看书,好好睡一觉。
但隔天早上,她换好运动服出门跑步,发现一身便装的谭轻鹤在楼下等她。
四目相对,他勾了下嘴角。
“好巧,一起跑?”
严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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