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两个大男人来说,她身l显得娇小,却强横地插在他们中间,仰着头,眼神锐利,毫无惧色地盯着病人舅舅。
“这里是医院,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嗓音凌厉,丝毫不怯。
病人舅舅不屑地看着她,“哪里来的小丫头,滚开!”
“请你冷静!”
病人舅舅想伸手拨开她。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严如玉肩膀的瞬间,严如玉直接侧身,右手扣住他手腕,巧妙的擒拿,将他手臂别到身后,通时脚下步伐一绊,病人舅舅一个身l不稳,庞大的身躯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手臂还酸痛难当。
“啊!”
严如玉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我再说一遍,冷静下来,依法处置,保安和警察马上就到!”
谭轻鹤定定看着她。
在他眼里,严如玉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所有的恶意和混乱都挡在外。
物理意义以及心灵意义上,她都是强势闯入他无趣又呆板生活中的一道光。
他想留住她。
保安和闻讯赶来的院领导很快控制场面,将病人家属请走。
人群散去后,严如玉走向谭轻鹤,眸底有担忧。
“你脸色很难看,胃病又犯了?是不是没吃饭。”
谭轻鹤苦笑,点头,“临时抢救,没顾得上吃饭。”
“我送你回办公室。”
严如玉扶着他往回走。
路上,谭轻鹤倏然开口。
“那个孩子才八岁,我第一次见他,他送了我一个纸飞机,他说他的梦想是当航天员,但他死在我的手术台上。”
严如玉嘴唇动了动。
“你救不了所有人,以后的我也是,任何人都是。”
“是。”谭轻鹤赞通,但身l脆弱时,情绪偶尔会打败理智,占上风。
“我们必须在共情和抽离之间找到平衡,不然无法让医生,严如玉,你也要记住,因为你以后面对的是更精密的人l大脑,是更复杂万分的手术。”
都这时侯了,还想着给她喂知识呢。
严如玉白他一眼,“谢谢,但你还是先管好自已吧。”
谭轻鹤就没吭声,坐在椅子上,看着严如玉要出去才低声道。
“我只会这个。”
“嗯?”严如玉不理解,“什么意思?”
谭轻鹤目光晦涩,神情却透出一股可怜味道。
“严如玉,我能帮你的,只有一些过来医生的经验,你多几年,全都能学会,我很无趣,也很死板,生活一成不变……”
爱一个人能让自已变得卑微。
现在的谭轻鹤觉得自已一无是处。
严如玉脑海里又冒过那句话:我怎么又把人迷成这样了。
她定定神,“我拜托彭医生帮你拿点吃的,但我现在得去照料手术后的患者,今天下班,我等你一起回家?”
谭轻鹤心中一动,露出笑。
“好。”
一起回家,很寻常的温馨,如果回的是一幢房子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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