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地将银子全都拢在一起,扭头就对后院扯开嗓子吼道:掌柜的——有人来捣乱了——
李章元一整个莫名其妙,正要问阎司灵怎么回事,阎司灵却已经大大方方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掌柜的冲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做纸扎的大师傅,一个个手里都提着家伙,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就是......他!
张小五原本是想指阎司灵的,可才迎上那双充斥着冷意的眼眸时陡然心颤。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涌上来。
害怕!
他果断地调转枪头,指着看起来愣头愣脑的李章元:他!他要给纸人点眼睛。
说完还不甘心地再看向坐姿随性的女子。
明明是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可偏偏那双眼睛令人生畏。
李章元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他刚刚可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这阵仗,要是不说点什么,好像过不去。
他咳嗽了下,从怀里摸出兵部的令牌:本王乃大皇子李章元,何人敢放肆!
掌柜的赶紧让人收了家伙,又立刻奉茶来:不知厉王殿下驾到,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莫要怪责。
李章元揣好自己的令牌,果然在上京城,自报家门才能行路坦荡,这也是他吃了不少闷亏才悟出来的道理。
他在阎司灵旁边坐下,端起茶水:我不过就是想给纸人点睛,你们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
他才刚刚说出这句话,就看到对面站着的掌柜的,还有两个大师傅都齐齐地变了脸。
他扭头看向阎司灵:皇婶,纸人点睛有什么说法吗
纸扎铺子的人齐齐看向阎司灵,这么年轻就是大皇子的皇婶。
也不嫌臊得慌,为了富贵权力,白白浪费大好青春年华,嫁个老头儿。
阎司灵喝了一口热茶,完全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冷冷地开口: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听,你若不记阎王请。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李章元恍然大悟,难怪归零居的人不愿意,这不是害怕引些不干净的玩意儿来。
诶
等等!
皇婶缘何要点睛引不干净的玩意儿的来
既然这位夫人是行家,那何必为难我们
我何时为难你们了阎司灵似笑非笑,我让你们点睛了吗
那明明......
掌柜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向那张冷冰冰的脸,心中有了不确定。
不是让他们点睛,难不成......
他震惊地看向年龄不大,气场却比身旁厉王殿下还要强的女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到她说:你们点,还不够格。
张小五皱起眉,纵是方才被阎司灵一个眼神吓唬住了,但仍旧初生牛犊不怕虎:咱们归零居可全是上京城折元宝、做纸扎数一数二的大师傅,他们不够格,还有谁够
说书先生讲的可真对,女人呀,总是头发长见识短。
阎司灵只是笑了笑,可这笑,却让张小五如芒在背。
她缓缓地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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