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颂夏朝沈寄欢卖好,染冬赶忙跟上,笑道:喝上颂夏的安神汤,奴婢再为姑娘点上安神香,保准姑娘能睡个好觉。
她们有意亲近,沈寄欢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同样笑道:那便多谢两位姐姐了。
语罢,她有些羞涩道:我初来此地身无长物,不能给两位姐姐送上见面礼,还望两位姐姐莫怪,日后有机会,我定会给两位姐姐补上。
能得赫连璟如此看重,早已证明了沈寄欢的与众不同,颂夏和染冬自然不会怪罪,连忙道:奴婢多谢姑娘。
从前都是她朝着旁人口称奴婢,如今看着颂夏和染冬低伏做小,沈寄欢既新奇,又有着一种难以说的惶恐。
幼时同兄长一起读书,她曾听兄长念过一句词:‘眼见她起高楼,眼见她宴宾客,眼见她楼塌了。’
她如今算不算是靠着赫连璟高楼起了
只盼着千万别有楼塌了的那日。
大人可在沈寄欢忽地抬头看向颂夏问。
她得罪死了赵昭仪和张公公,赵昭仪如今在冷宫里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唯一让他害怕的张公公也死了,她姑且算是高枕无忧了。
赫连璟帮了她这样大的一个忙,她总会要感谢一番才不算失礼。
颂夏摇头,奴婢来复命时督卫还未归,张公公的消息还是正青公公告知的。
沈寄欢回忆了一下,问:正青公公可是跟在大人身旁的那位
颂夏笑着点头,介绍道:姑娘猜的不错,正青公公常伴督卫身侧,最得督卫信重,咱们幽篁馆的一应事物也是正青公公在管。
原来这里叫幽篁馆,名字倒挺雅致。
沈寄欢想了想,吩咐:你去前院看着些,若是大人回来了便告知于我。我乏了,先睡一会。
语罢,沈寄欢叫了所有人出去,脱鞋上了塌。
她现在住的地方与昨日又不相同,昨日住在前院的厢房中,今儿已经搬到了后院的主殿里。
若非赫连璟是个公公,她都有一种自己是他夫人的错觉。
好在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很快消失于无形。
——
是夜,月朗星稀。
沈寄欢临窗而坐,目光有些放空。
可能是白日睡的多了,夜里反倒有些睡不着了。
赫连璟推门进来时,身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落雪。
接触到屋内的温度,落雪很快融化,打湿了那件价值不菲的大氅。
沈寄欢起身行礼:参见大人。
赫连璟微微颔首,走到沈寄欢身侧坐下,问:听颂夏说你有事找本督
沈寄欢闻面上浮现一抹尴尬,讷讷道:我原是想着亲自去前院朝大人道声谢,没想到颂夏理解错了意思,倒是劳烦大人走这一趟了。
语罢,沈寄欢赶忙去桌前拿起茶盏,亲自斟了热茶递给赫连璟,口中道:大人一路辛苦,赶快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赫连璟接过茶盏,放于桌上摩挲片刻后问道:他死了,你高兴吗
沈寄欢眉眼弯弯地点头:高兴。
能解决掉这么大一个麻烦,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呵——
你倒是心狠。赫连璟冷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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