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通连蒙带唬,再加上那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还真把黄毛给震住了。
楼道里本来就有些人家开着门缝瞧热闹,听见这动静,呼啦啦围上来不少人。
黄毛!又是你!你想干什么!欺负秦大哥吗!
就是!秦大哥可是我们小区的恩人!
王建也闻声赶了过来,他身板壮实,往秦向荣身前一挡,瞪着黄毛:黄毛,你要是敢动秦大哥一根手指头,老子让你横着出去!
他爹的命是秦向荣救的,那张符也是秦向荣给的,现在秦向荣在他眼里,那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王建在这片儿住了几十年,街坊邻里都熟,也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黄毛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还真不敢轻易惹他。
黄毛看看王建那要吃人的架势,又扫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居民,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瞅着他。
操!晦气!他往地上又啐了一口,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
他撂下一句狠话,狠狠剜了秦向荣一眼,领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钻进了楼道暗处。
慌乱之中,揣在黄毛裤兜里那个青铜小兽,咕噜一下掉了出来,滚到了墙角一个杂物堆后面。
黄毛急着跑路,压根没察觉。
不远处的楼梯拐角阴影里,陆秋月静静站着,将一切尽收心底。
瞧着秦向荣那副外强中干却又硬撑着没怂的德行,她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
蠢是蠢了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叹息。
等黄毛和居民都散了,陆秋月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从杂物堆后捡起了那个沾满尘土的青铜小兽。
一股极淡的阴邪之气萦绕其上。
她屈指一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芒没入小兽体内。
那股阴邪之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青铜小兽,此刻瞧着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旧玩意儿。
陆秋月随手将它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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