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坐回床沿,看着满室喜庆的装饰——鸳鸯锦被、百子帐、合卺杯......一切都按照正妻之礼布置,讽刺至极。
......
裴临渊站在廊下,仰头望着那轮惨白的月亮。
手指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今晚发生的一切。
萧玉璃临走时那个怨毒的眼神,父亲书房中凝重的气氛,还有......新房中那个明明担忧却强作镇定的沈凌瑶。
“主子。”严青从暗处走出,“查清楚了,郡主带来的侍卫中,确实混入了两个西域人。已经派人盯住了。”
裴临渊眼神一冷:“果然。”
他握紧拳头,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
“萧玉璃什么时候和西域勾搭上的?”
“这个有待查证,不过眼下,还有一事。”
陈默压低声音。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震怒,命郡主闭门思过。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但是皇上那边,似乎对您以正妻之礼纳妾一事,颇有微词。”
裴临渊冷笑一声:“皇上是怪我僭越,还是怪我迟迟不肯娶他指婚的永嘉郡主?”
严青不敢接话。
“继续盯着郡主府。”裴临渊转身走向书房,“另外,加派人手保护她,萧玉璃不会善罢甘休的。”
夜风渐起,卷起一地残红。
新房内,沈凌瑶和衣而卧,听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毫无睡意。
书房中,裴临渊对着烛火研究边境布防图,却总有一双含忧带怯的眼睛浮现在羊皮纸上。
这一夜,定国公府各自无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