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不下雪吗?我以为到了冬天,多少都会下一点雪的吧?原来南北差异那么大呢!”
祝云媱伸手指了一圈院子:“海城一般不怎么下雪,偶尔也会有。但是很薄很薄的一层,刚落到地上,就硬化成了冰渣。有时候,这么大的院子,才能凑齐一个拳头大的小雪人。大人们想摸一把雪都做不到,都被孩子们抢了先……”
她说着,邹妹和文雯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就在这时,四合院的外头响起了一个熟悉又不太亲近的声音:“祝同志还挺清闲,在散步呢?下雪天还往外头跑,对孩子可不好。”
这话说的,算是关心,却一股子阴阳怪气的调调。
祝云媱收起笑意,朝门口看了一眼,冷声:“这不是郑老师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文雯脸色也是一变,扯着祝云媱的袖子往屋里走。
她最近帮忙给祝云媱嫂子做的衣服宣传,每回碰到郑红梅,都横竖要挑刺,嘴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怕嫂子听到不舒服,文雯都不想在祝云媱面前提。
没想到,郑红梅居然还亲自找上门了。
“祝同志,听说你这里可以做衣裳?快过年了,我也来看看,能不能给家里做一件。”郑红梅抖落着手里的纸条,“我刚去打了电话,管家里人要了尺码。你看看,能不能做呢?”
话音刚落,祝云媱立刻就摆手:“做不了了。”
郑红梅一开始还算是客气,嘴角噙着笑意,但祝云媱丝毫没有顾忌到有其他人在,开口就是拒绝,面子上挂不住,撇嘴。
阴阳怪气:“祝同志,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大院里,那么多人来找你做了衣裳了!听说,你给三团长家做的袄子,里头拔了不知道多少只鸭的毛!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祝云媱简直要气笑,这女人现在演都不带演的了。
“郑老师,我尊敬你是文工团的骨干,可以请你进屋喝一杯茶。但你脚才踩进院子,就含血喷人,恕我不接待啊。”
说着,祝云媱喊了一声“小张,送客!”
小张扔下准备扫雪的竹扫把,利落地跑过来,迎着郑红梅请她出院子。
“呦呦呦!你这什么资本家的做派!勤务兵是照顾封团长的,你使唤起来,怎么跟个佣人似的!祝同志,封团长知道你还是大小姐做派吗?”
郑红梅的手伸出来,越过小张的头顶,还要叫嚣。
文雯赶紧和祝云媱道别:“嫂子,我劝她回去!您别置气!前几天,秦婶的手养好了,去文工团帮忙,张口闭口都是夸你的。估计,郑老师有些挂不住面子。以前,她和秦婶好着呢!”
祝云媱沉着脸,没作声。
文雯也不敢再帮腔,赶紧走了。
她帮着小张一起把郑红梅给拉出去了。
“郑老师!你跑到人家家里挑拨离间,等封团长回来,可怎么办?”
文雯碍着脸面,还想劝一劝。
但郑红梅一听到挑拨离间,就开始跳脚,气恼道:“文雯,你胳膊肘往哪边拐呢?你才认识她几天呢?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祝云媱就是踩高捧低,要不是你去京市汇报演出,得了领导的重视。你觉得自己能到她院子里做客吗?”
“郑老师,你不要太过分了!嫂子哪里得罪你了?”
文雯一把松开了搀扶着郑红梅的手,正色道:“我不信你没有眼睛看,嫂子怀着双胎,肚皮拢起,低头连鞋子都看不到。你好意思让她踩缝纫机!”
“说我?怎么不说你呢,你们也让她做了那么多衣裳,你们怎么好意思让她踩缝纫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