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

“娘。”

“清清，我的女儿。”

“娘。”

马车里的蓝安阳跟顾云清，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

蓝安阳摸着女儿的头发，“娘浑浑噩噩这么多年，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清醒见到你。”

“是娘没本事，没保护好自己，也没保护你，对不起啊清清。”

顾云清将头靠在娘的膝盖上，“娘，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不会死。”

“你不能说这些话，否则我会难过的！”

当年的情况，她不敢去问，不管是什么，那做错的人肯定是顾时年，跟娘没关系，都是他的错。

“对，娘不能死，要跟清清好好过。”

“我的清清，娘不能自私，要好好活着。”蓝安阳是真舍不得死。

可她的身体，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并不是很好。

“娘，你要相信我，咱们慢慢地调理，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一定可以。”顾云清不敢奢望娘能长命百岁。

但是希望陪伴的时间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相信！我相信清清。”蓝安阳的人生恍如一场大梦。

梦醒了，襁褓里的女儿成亲生子，所有重要的日子，她都没有参与。

重新回到国公府，蓝安阳握住傅老太太与傅夫人的手，“感谢你们对清清的关爱，我这个娘当得不称职。”

“蓝妹子，老天爷保佑，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清清是个好孩子，我们感谢你生了个好孩子。”傅老太太真是替她高兴。

嫁错一个人，毁了半辈子，幸亏老天爷开眼，让她醒悟。

傅夫人很激动，她很喜欢蓝安阳，不是顾夫人，不是亲家母。

就是很单纯地喜欢这个人，现在看她好起来，就是忍不住想要流泪。

清醒过来的蓝安阳在国公府又住了三天，就提出来要出去单过。

“闺女，娘不能给你丢人。哪有嫁人后，还带着娘过日子。”

“这不合适，娘不能让你难做。国公府再好，娘住得也不自在。”

这个问题，顾云清在她清醒那天就想过。

“娘，西山下有一座别院，南大街距离这里一盏茶时间，那有个三进出。”

“还有，东南街那边，还有两间铺子，娘要想做点生意，我安排人给您打下手。”

蓝安阳听到可以做点生意，眼睛都亮了，“我会做香膏，制香，兽炭。”

“娘，你真厉害！那我要跟娘学兽炭，再招一些女工，带她们一起干。”顾云清只要娘喜欢，她全力支持。

母女两个人商量好，晚膳时就提出来告辞。

“蓝妹妹，你身体刚刚好转，多住一阵子。”

“可是有下人冲撞了你，我一定狠狠地惩罚他们。”傅夫人听说亲家母要离开，第一反应有人不懂事。

“好姐姐，国公府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可没有岳母长期住在女婿家里的道理，我现在人也清醒，云清帮我做了安排。”蓝安阳最感激的就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