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案几应声爆碎!坚实的木身瞬间被那股狂暴的威压碾作齑粉。
木屑混着滚烫的烛泪飞溅,在月光里炸开一片细碎的银星。
苏瀚双目赤红如燃,喉间滚出的字句带着滔天戾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呵呵......”
苏茶茶只低低地笑,笑声里裹着冰碴,听不出半分暖意。
苏瀚见状,周身那如山的威压又沉了沉,空气仿佛凝成了实质,压得烛火几欲熄灭。
恰在此时,一道极轻的声线钻入他耳中,细若蚊蚋:“主人,他到了。”
苏瀚周身翻涌的怒意霎时敛了三分,只淡淡吐出一字:“进。”
“咔嚓。”
门轴转动的轻响划破死寂,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踏了进来。
鸦夜,刚一入内,便觉一股骇人的气息如寒流般裹面而来,激得他脊背寒毛倒竖。
他眸光一凛,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位端坐于暗影中的灰袍中年人,心头暗惊,好强的气势。
然而,下一刻,另一道身影攫住了鸦夜的视线。
当他看清地上那人的轮廓,尤其是那张脸时,心头再度掠过一丝惊悸,那分明是白日里在街上偶遇的苏茶茶。
“贵客远临,在下有失远迎。”
苏瀚语气平淡。
“方才正在管教小女,让贵客见笑了,昝七,带小姐去禁闭,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一旁的昝七默不作声,躬身走到苏茶茶身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缓步退出了房间。
房门阖上的轻响未落,苏瀚的目光已如审视般落在鸦夜身上,随即露出一抹淡笑:“阁下既已登门,想来是接纳了在下的诚意,请坐。”
鸦夜望着他脸上那抹意味难明的笑,沉默片刻,终究还是依落座。
这所谓的诚意里,他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主角。
苏瀚的真正目标是顾清染,他不过是被顺带卷入的棋子。
倘若此刻拒绝,恐怕这里只会留下顾清染一人独自面对。
所以眼下,他也只能在这般被动的困局里,点头应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