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东——”
沈从妩的声音都变了调,一贯冷静自持的她在这时终于方寸大乱。
她踉跄着扑到谢延东的身边,颤抖地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查看他受伤的手心。
足足三名安保人员才终于将癫狂嘶吼的沈芊芊摁在地上,她的半张脸都扭曲地陷在冰冷的积雪里,如同野兽一样凄厉的嗥叫撕扯着这个雪夜,可沈从妩却恍若未闻。
她眼眶通红地看着谢延东的手,那只总是干净有力的手,现在却血流如注。她的指尖悬在那支钢笔之上,抖动得像是被风吹的枯叶。她想要伸手去碰却又担心自己粗手粗脚万一碰到了伤口,可是该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办呢?
这还是沈从妩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心疼焦躁与内疚同时袭击了她,她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哭什么?”
谢延东用另一只手轻轻拭去沈从妩眼角的泪珠,又拂去她发丝上的雪花。
“瞧你,这么冒冒失失地从伞下冲过来。头发都被打湿了,这下白洗了。”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沈从妩不满地抬起头,含泪的眼睛狠狠瞪他,可谢延东看了却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笑得更加开心,他正又要开口打趣,不远处却又传来了恼人的污秽语。
“沈从妩!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贱人——”
终归那边还趴着一个等待发落的不能不管,谢延东睨了沈芊芊一眼,声线冷硬:“送去警察那儿,他们知道该联系谁。”
由于钢笔的笔尖完全扎透了谢延东的手心,担心伤及骨骼与神经,谢延东不得不被送往医院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