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珩是想利用秦家男人被流放来逼迫苏揽月答应他的条件,却没有想到一向不理朝政的明贤王突然出来插了一脚。
不过,有沈砚在,他手里还有筹码。
三日时间已到,秦家男人被降职,全家离开京城,勒令十日之内启程去边关。
苏家被解了禁足,苏睁官复原职,只有沈砚......
沈砚被关在大理寺,由于楚珩拿出伪造的书信,沈砚被判死刑,时间就在秦家离开京城那天。
慕容翊和沐星冉一起出现在沈府,秦家的人被官兵看着,他们没法过来一起商量救沈砚的事情。
苏家的人都到齐了。
“沈夫人,本王已经尽力了,镇北侯那有沈大人和蔺王来往的书信,如今蔺王已死,他的亲信也都死了,没法证明那些书信是伪造的,你说是镇北侯的手笔,可有什么证据?”
慕容翊跟沐星冉坦白了身份,有安国公带头求情,他在旁边辅助,才保下了秦家和苏家。
皇帝本来就忌惮这些老臣,如今秦家远离京城,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苏揽月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解释楚珩重生的事情,“当日,在揽月楼前,我和夫君不慎得罪过镇北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人。”
“亏他还是侯爷,明明就是他自己没事找事,不按照揽月楼的规矩来,就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毁了沈砚,他也太小气了。”沐星冉忿忿不平道。
苏睁叹了一口气,“岳父一家能平安无事已是不易,如今,他们被大理寺的人看着收拾行李启程,也没法跟咱们一起商量。”
“就算是父亲和兄长,他们能过来,如今,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权利了。”秦氏垂眸,“蔺王都死了那么久了,居然还有人用梓睿有时候给他当过伴读来污蔑秦家,沈砚也只不过和蔺王见了几面......”
三天了,苏揽月这三天以来,几乎没有睡个好觉,也没有好好吃过饭,秦家和苏家得救,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沈砚被判死刑,又让苏揽月着急不已。
“安国公也替沈砚求过情,可是证据确凿,他也无能为力了。”
苏揽月流着眼泪,“是我害了夫君,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被镇北侯视为眼中钉。”
几人商量无果,慕容翊打算买通大理寺的狱卒,让苏揽月和沈砚见上一面。
楚珩却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将沈砚秘密关起来,慕容翊都打听不到沈砚被关在何处。
暮色四合,苏揽月独自一人坐在沈府后院的石阶上,望着墙角一株即将枯萎的蔷薇出神。
连续几日的奔波与绝望,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门口。
“苏小姐。”
苏揽月缓缓抬头,看清来人是楚珩身边的墨染时,她的瞳孔微缩,身体瞬间绷紧。
“侯爷让属下带句话。”
墨染的声音没有起伏,“您若想见沈大人最后一面,这是唯一的机会,侯爷在府中等您。”
苏揽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事情终归是要回到她和楚珩身上。
她看着墨染,声音干涩:
“他……还有什么条件?”
墨染垂下眼:
“侯爷未曾明,但侯爷说,沈大人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苏揽月心里。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指尖冰凉。
“带路吧。”她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镇北侯府书房,烛火摇曳。
楚珩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
“你来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熟稔,目光紧紧锁住她,“我知道你会来。”
“事情到现在,侯爷有何指教?”苏揽月站在门口,不愿再往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
楚珩一步步走近,直到两人呼吸可闻。
“指教?我是来给你一个见沈砚最后一面的机会。”
“机会?”苏揽月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侯爷设下如此死局,如今来说给一次见面的机会,不觉得虚伪吗?”
“虚伪?”楚珩眼神一暗,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苏揽月,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更虚伪?上一世,你身为我的妻子,心里却时时刻刻装着沈砚!就连璟儿......我们的孩子,你都未曾给过他半分真心!”
苏揽月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真心?楚珩,你配谈真心吗?你默许你母亲磋磨我,纵容下人轻视我,将我困在那四方院子里不闻不问!你所谓的真心,就是在我死后,才假惺惺地感到后悔吗?”
“我那是......”楚珩语塞,眼中闪过一丝狼狈,随即被怒意取代,“我那是希望你能向我低头!希望你能明白,我才是你的夫君,你的依靠!”
“依靠?”苏揽月几乎要笑出泪来,“看着我受尽委屈,就是你的依靠?楚珩,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自私地想要占有!上一世如此,这一世更是变本加厉!”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楚珩的心口,他脸色铁青,猛地将她拉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是!我就是想要占有你!你以为上一世我们在一起是偶然吗?
我关注你很久了,为了得到你,派人监视你许久。
我早就知道苏柔要设计害你,我一直在暗中看着,我打晕了她安排的地痞,亲自进了那间房......”
苏揽月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楚珩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
“我说,上一世根本不是什么误会,是我一手策划了我们的'在一起'。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沈砚,并且已经和他定亲了,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得到你。”
苏揽月浑身发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死死盯着楚珩,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