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斯文的声音变成了街头寻常的老油条。
这种变化,让蔡颖觉得很诧异,很吃惊。
她好像从来不认识时阳。
“有什么事儿?”那个女人说到。
“为了你女儿的事儿!”
康荏苒才有点儿明白,这应该是时清漪的亲妈,应该是时阳的大嫂或者弟媳。
可弟媳或者大嫂这样对待自己的大伯或者小叔子,这合适吗?
“你好好说话,到底是谁女儿?”那个女人又加紧了拧时阳耳朵的力道。
时阳瞅了蔡颖一眼,“我女儿,是我女儿!”
康荏苒:……。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吃惊:时阳还有个女儿?
蔡颖更吃惊了,她一下瘫坐在了沙发上。
那个女人这才满意了,她松开时阳,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也坐在了沙发上。
“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那个女人仿佛女主人般地命令。
“好好,”时阳点头哈腰地说到。
随即,他就进了厨房,到处找起水来,然后,把水端到那个女人面前。
他一直站在那个女人旁边。
“蔡颖,这样的时阳,你还喜欢吗?一点儿不深情,不讨好,”那个女人耷拉着眼皮看蔡颖,“没有一副男人样。”
时阳低着头,脸都丢尽了。
蔡颖不晓得怎么回事,抬头看了时阳一眼,心里充满了怜惜!
“介绍一下,我叫向筝,是时阳的老婆!”
蔡颖一听到这话,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呆立了片刻。
片刻后,她喃喃地说到,“你们是……我和他的事情以后才结婚的?”
向筝得意地笑笑,她还瞅了蔡颖这个富家小姐一眼。
向筝已经是中年妇女,本职是一个公交车司机,她家里又穷又没钱,她本人又胖,和蔡颖比不了,可有一点,她赢了蔡颖一辈子:时阳是她的,一辈子都是她的,蔡颖,只有看看的份儿。
“正相反!在他认识你以前,我们就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就是时清漪,那时候我家里很穷,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爸赌钱,连家里的房子都赌光了,时阳是我家邻居,我家穷,他家也够呛,从小父母双亡,在街上流浪,小偷小摸,要不是我经常接济他,给他一口饭,冬天给他棉衣服,他早就死了,”向筝仰了仰头,有些骄傲地说到,她又看了蔡颖一眼,好像在说:我跟时阳是从小的感情,你拿什么跟我比?
蔡颖也看着时阳。
向筝嘴里时阳的曾经跟时阳自己提起的曾经,一点儿都不一样。
至少,根本就没有向筝这个人!
“十八岁,我爸终于死了,不过他留下了十几万的债,对我们来说,那是个天文数字,根本还不起,十九岁,我和时阳就领证了,我们这么早领证,是因为我早就怀孕了,不得不领证,怀孕后,我们更加穷得叮当响,我爸那些债主天天来要账,不过我肚子大起来以后,他们就不敢打我了,光敢打时阳,时阳在港城待不下去了……”向筝目光又得意地看向蔡颖。
蔡颖这么聪明的人,早知道后面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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