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审视着宋绾。
他觉得奇怪。
对方十四岁的年纪,面色犹如枯萎泛黄的玫瑰,四肢瘦弱得可怜,像经年风化的莲藕玉石,只需要稍稍一吹,便能轻易被摧毁。
这样的女子......
即使扔进流民里也毫无特点。
究竟,是怎么有强大爆发力杀人的
谢惊澜咳嗽声打破沉寂。
宋绾拧眉,从无可挑剔的皮相中清醒。
她一脚踩在榻上,倾身反推,将人压倒。
行云流水般,单手拔出发簪,狠狠抵住男子修长的脖颈!
还看杀你来了!
宋绾冷色,鹰隼视线紧锁,说!究竟是谁指使你在背后害我
要是不说实话,小心我立刻穿了你的脖子!
少女动作一气呵成,飒飒如风。
长发飘逸扫过身下之人。
谢惊澜脸庞有些痒。
男人胸膛被宋绾支撑身体的手掌压得喘不上气。
诧异,你在说什么
宋绾脸上犹有薄怒。
手中的簪子更递了递分毫,
还装
谢惊澜唇角微勾,嘲讽。
男子病重,但曾经也年少成名。
也有过银鞍白马,帮着祖父提枪上阵建国立业的伟绩。
谢惊澜握住宋绾的手腕,女子力道大,手腕却极细,像是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他控制力道,将宋绾的皓腕掰离自己的脖子。
天之骄子无可奈何解释,宋家姑娘,我们之间有误会。
谢惊澜嗓音温雅,懒倦矜贵的容颜不乏冷漠。
在京城,他对女子向来是冷脸保持距离。
可现在时势所迫......
他对少女的态度不得不开始微妙。
既然决定将宋绾纳入棋子和战友的范畴。
就不能以往昔的态度对待了。
宋绾右手被钳制,左手却还活络。
她没有坐以待毙,抬手就要去劈向身下男子!
谢惊澜更加无奈。
拽住身前宋绾的左手,拽向柔软锦被一侧。
两人距离不过方寸。
宋家姑娘,今日傍晚,贫沟村,农家院,我全都看到了。
宋绾怔顿,你都看到了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瞬间铁青。
戒备,我杀人替嫁,你为何隐匿不报
难道你背后的主使又有了新主意,觉得我待在谢家,更能让你们折磨
谢惊澜一脸困惑,若有人要加害自己面前的少女。
那么她杀掉全家就说得通了。
说不定,她的父亲待她并不亲和。甚至,如同仇人。
男子冠玉容颜色泽皓白,稍一抿唇。
缓缓出声,其实,你杀不杀人,杀了谁,都与我无关。
我不会多此一举去揭发。
至于你说我有幕后主使,是真的误会了。
谢惊澜松开宋绾的右手,蜷缩手指,握拳抵住嘴唇轻咳了咳。
他耐心指出少女的粗心,与观察力不足。
试图改造棋子。
细长手指指向八角桌,那方才自己解下的红色面纱,我得了肺痨,即使偶有几次偷溜出府的机会,也会戴着面纱。
你仔细想想。
能动辄害人性命者,若想找推手,怎么会找我这样一个病秧子
他患有肺痨,这种病易传染,会死人。
在大梁无药根治。
他病入膏肓已久,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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