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目睽睽之下,赵轩目光灼灼地盯着大皇子赵瑞和二皇子赵朗,一步一句地迈向两人。
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无尽激愤。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诗句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
大皇子赵瑞和二皇子赵朗脸色瞬间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赵瑞抢先一步,声音都变了调:父、父皇!您别听老三他胡说!
赵朗也慌忙附和,额头瞬间见汗:是啊父皇!老三分明是急了乱咬人!
两人你一我一语,语无伦次,方寸大乱,哪还有刚才的镇定自若。
他们看向赵轩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难以置信。
这草包怎么会作诗
还作出这种令人如芒在背,刺人肺腑的绝世好诗!
跪在地上的高远则是一脸茫然,瞪大了眼睛。
三皇子这诗......
到底啥意思
听着好像挺厉害,但具体说啥,他一个武夫完全摸不着头脑。
两位皇子殿下的反应很不对劲。
让高远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龙椅上的庆帝,身躯猛地一震。
这几句诗像重锤一样敲在他心头,瞬间勾起了尘封的记忆。
当年,他与几位皇兄皇弟,为了那个位子,何尝不是从年幼时的兄友弟恭,最后闹得手足相残,结局凄凉。
他呆愣愣地望着下方的赵轩,眼神复杂。
一时间,御书房内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庆帝才缓缓回过神,看着赵轩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惊疑:老三,这诗......是你作的
朕怎么从未听闻,你有这等文采
赵轩收回看向两位兄长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黯然。
回父皇!
母妃过世前,曾拉着儿臣的手,再三叮嘱,要儿臣收敛锋芒,和睦待人,凡事切莫强出头。
母妃说,她不求儿臣将来能登临大宝,君临天下。
只求儿臣能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所以,儿臣这些年一直谨记母妃遗训。
故意做出放浪形骸,不学无术的样子。
只求做一个富贵闲散王爷,不卷入是非之中。
儿臣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废物,足够碍不着别人的眼,就能安稳度日。
可儿臣万万没有想到......
赵轩语气一转,带着深深的失望,和一丝委屈。
儿臣的退让和藏拙,换来的不是安宁,反而是兄长的步步紧逼,设计陷害,甚至不惜往儿臣身上泼脏水!
就连儿臣最信任的属下,也被他们轻易收买,反过来指证儿臣。
他看向地上抖得更厉害的高远,眼神平静无波。
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儿臣还有什么好说的
儿臣现在无话可说,也无力辩驳。
愿背负一切骂名,远赴边疆凉州。
只希望能为父皇分忧,为我大盛尽一份绵薄之力。
赵瑞和赵朗听着赵轩这番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庆帝对视。
高远更是把头埋得更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庆帝看着赵轩那落寞而决绝的背影,久久没有语,眼神越发深邃难测。
良久,庆帝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瑞,赵朗,身为皇子,构陷手足,不知悔改,罚闭门思过一月,抄《孝经》百遍!
这处罚看似不重,却带着狠狠敲打的意味。
侍卫高远,卖主求荣,罪加一等,着,凌迟处死,曝尸三日!
最后四个字,阴冷刺骨,让殿内温度骤降。
赵瑞和赵朗脸色剧变,几乎同时想开口辩解。
父皇......
儿臣冤枉......
庆帝眼神陡然锐利,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怎么你们是觉得朕老糊涂了,听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