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音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疯狂和偏执,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信了她的清白,只是不能接受失去她的可能。哪怕知道是栽赃,那份潜藏的恐惧也足够让他失控。
她不知道墨寒钰到底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可这确实是给了她机会。
她定了定神,迎上他的目光:我若想走,三年前就不会留下来,我若想让你死,有的是机会下毒,不必假手旁人。
可他根本不听。
墨寒钰猛地直起身,对着殿外沉声下令:传朕旨意,缀霞轩所有宫人,即刻更换,往后只留朕的心腹伺候,闲杂人等,半步不得靠近。
他又看向守在门外的侍卫:落锁,没有朕的手谕,瑾贵人不得踏出殿门一步。
你要囚禁我扶音猛地站起来。
囚禁墨寒钰拿起刚送来的金钥匙,在掌心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这是朕给你的荣宠。比冷宫更华丽,比囚牢更安全。
没有真的吩咐,没有人会放你出去。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此生,你休想离开朕半步。
缀霞轩的宫门落锁那天,扶音数着窗棂上的雕花。
十七根木棱,每根都刻着缠枝莲,从前只当是寻常纹饰,如今看那些缠绕的线条倒像锁链,一圈圈勒得人喘不过气。
墨寒钰换上来的宫人都是生面孔,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走路带不起半分声响。
他们奉了旨意,不许她踏出寝殿半步,连窗都只准开半扇,说是怕她吹风着凉。
可扶音心里清楚,哪是怕她着凉,分明是怕她看见墙外的天,勾起不该有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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