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渊踏剑而行,身后跟着三个狼狈不堪的师弟妹。
那少女还在不停拍打头发上的灰烬,嘴里嘟嘟囔囔:“大师兄,不过是个引气期的野丫头,何必对她那么客气...”
“脏死了,回去得好好洗洗。”
“蠢货。”
宋临渊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没看见她袖中的符箓?”
矮胖少年不以为然:“几张符箓而已,坊市里多得是..”
“坊市买的?”
宋临渊突然停下剑光,转身盯着三人,眼中满是讥诮,“那符纸上的朱砂鲜艳如血,笔迹尚带生涩,分明是近两日新绘。她身边除了一条黑狗别无他人,你们觉得那符是谁画的?”
“难不成是那条黑狗用嘴画的?”
三人顿时语塞,面面相觑。
“符...符箓师?”持弓少年结结巴巴道,“不可能!她才引气期...”
宋临渊看着这三个榆木脑袋,突然觉得心累。
若是能将那机敏的蒲银收为师妹该有多好...这个念头一起,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大师兄?”
少女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
宋临渊收敛神色,淡淡道:“我故意留下玉牌,她若识相自会找来。”
说完不再理会三人,加速向营地飞去。
三人跟在后面,矮胖少年压低声音:“大师兄该不会看上那野丫头了吧?”
“闭嘴!”
少女狠狠瞪他一眼,“大师兄何等人物,怎会...”
他们的议论声被迎面而来的水汽打断。
四人降落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口,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穿过蜿蜒的洞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流淌着一条诡异的血红色河流。
“大师兄!”守在河边的几名弟子立刻迎上来,“鳞妖方才暴动,现在又安静了。”
宋临渊走到河边,凝视着暗红的水面。
水下隐约可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偶尔闪过金属般的鳞光。
“不能再等了。”
他冷声道,“今日必强杀此妖!”
众弟子闻纷纷祭出法器,在河边排开阵势。
宋临渊站在阵眼位置,手掐剑诀,漆黑的长剑悬浮身前,刀口那一线银白在昏暗的溶洞中格外刺目。
“入水!”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名弟子同时跃入血河。
刹那间,平静的水面沸腾起来,巨大的黑影猛然翻腾,掀起数丈高的浪涛!
紧接着那浪涛被瞬间冰冻,凝结成冰刺。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一条足有十丈长的黑色鳞妖破水而出。
它形似巨蟒却生有四足,头部覆盖着骨甲,口中利齿森然。
最诡异的是它腹部那道贯穿首尾的血线,正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攻它血线!”
宋临渊厉喝一声,长剑化作一道黑芒直取鳞妖咽喉。
鳞妖吃痛,气温骤降,疯狂扭动身躯,长尾一扫便将三名弟子拍飞。
血河翻涌,溶洞震动,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就在此时,洞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宋临渊分神一瞥,瞳孔微缩——蒲银抱着那只小黑狗,正站在洞口的阴影处观战!
“她怎么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