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月并没有过多地去探究,究竟是市里有人巧妙地接住了那笔资金,还是省里另有高人暗中出手进行了周旋。在他看来,这些细枝未节暂时并不重要,眼下最关键的是,那笔资金依旧还留在省里。既然如此,他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前往省里走一趟。
自从白建设被调离之后,神里的局势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少人抱着一种看热闹或者轻视的心态,认为林皓月在省里已经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影响力。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有的开始与他疏远,有的则在背后悄悄议论,仿佛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能在省里有很多支持的人。
然而,林皓月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深知,这一次前往省里,不仅仅是为了那笔资金的事情。他更想借着这个契机,好好探一探省里那些主要领导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对文昌市的看法。他明白,在官场这个复杂的棋局中,每一个细微的态度转变都可能影响到未来的走向。他要在省里的舞台上,重新展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让那些领导们重新认识到他和文昌市的重要性。于是,他整理好要汇报的文件,让王杰开车送自己和陈宇豪,唐河到省里!
省交通厅长吕晓明,自打把文昌市的那笔资金截流下来之后,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林皓月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先别说老领导对林皓月一直青睐有加,那份看重犹如长辈对晚辈的殷切期许,从未有过丝毫减退。也不提林皓月的岳父叶竹,如今在京都那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位高权重。单就那些已经退下来的京都老干部而,他们对林皓月的感情,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侄子一般亲切和关怀备至。这些老干部,哪一个不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下了深厚的人脉和威望?他们随便哪一个人站出来说句话,那分量都重如泰山,都不是他吕晓明轻易能够承受得了的。
然而,在官场之中,“县官不如现管”这句俗语可谓是至理名。让他把这笔资金拦截下来的人,正是他当下万万得罪不起的常委副省长李式。要知道,吕晓明能够顺利坐上交通厅厅长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李式在其中可是没少费心思,出了不少力。这份恩情,他吕晓明一直铭记在心,也不敢轻易忘却。
所以,尽管吕晓明心里清楚,截流资金这件事肯定会得罪林皓月,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扣下了500万资金中的400万。这400万,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就在吕晓明紧张兮兮地等待着林皓月他们的反应时,他的秘书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脚步匆忙,脸上带着一丝慌乱。秘书走到吕晓明跟前,微微喘着气说道:“吕厅长,刚刚我借到了接待室那边的电话,说是文昌市的林皓月书记亲自带人过来了,指名道姓想要见您!”
“你是说是林皓月亲自来了?”吕晓明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眉头!
说实在的,吕晓明的秘书心里直犯嘀咕,打从心底里纳闷,自己这位领导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跑去招惹林皓月呢?要知道,在这机关大院里混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林皓月是何等人物啊!那可是老书记亲自钦点、拍板定下来的文昌市市委书记。这就好比是古代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那是一种至高无上且极具分量的认可,意味着林皓月在这官场之中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特殊地位和坚实靠山。
这样德高望重、背景深厚的人物,即便平日里大家私交平平,维持最基本的表面和气总归是官场常识。谁不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更何况林皓月背后站着老书记和叶竹岳父这两座大山,那些退下来的老干部们哪个不是看着他长大的?这般明目张胆地得罪,岂不是自寻死路,往枪口上撞吗?
"是的!这次来的据说还有负责修路工程的那个县的领导班子!"胡秘书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天他早已把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林皓月不仅亲自出马,还带上了县里的主政官员,摆明了是要一查到底的架势。
胡秘书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现在放林皓月他们进来,自己根本解释不清;可资金的事又卡在节骨眼上,既不敢擅自拨付,更没法跟林书记说清楚个中缘由。思来想去,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