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白瑜昕眼睫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醒了
这衣服......
昨天去镇上顺便买的。
白瑜昕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嗓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你不是要去找出路吗总得穿得体面点。人靠衣装,出去谈事,别人也高看你一眼。
姜振东看着那套新衣服,粗糙的手指在崭新的布料上轻轻摩挲着,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他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大,除了结婚那天,就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穿上了新衣。
姜振东梗着脖子,新衬衫的领口有点勒人。
他抬手想扯一下,又觉得这动作配不上这身行头,手抬到一半,又僵硬地放下了。
他迈开腿,走出了院门。
镇子不大,他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绕回东头。
砖窑厂的烟囱冒着黑烟,预制板厂的机器轰隆作响,码头上的人喊着号子。
到处都是活儿,也到处都是他昨天刚扔掉的活儿。
一身干净的行头,把他和那些光着膀子、淌着汗水的世界,划开了一道看不见的沟。
天色擦黑,他攥了攥空空的手,往回走。
路过汽车站,正是人多嘈杂的时候。
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中年男人,腋下夹着个公文包,正急匆匆地往一辆长途车上挤。
他身后,一个瘦得像猴的男人悄悄贴了上去,两根手指已经熟练地探进了中年男人的裤兜。
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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