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的嗓门越说越亮,中气十足,把一件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抖了出来。
那些被点到名的人家,院门吱呀开启,又重重阖上,门内随之而起的动静,任谁都能想象。
刘婶的嗓音起初还尖利地回击,旋即化作气急败坏的咆哮,最终那声音被彻底撕碎,只剩下些许不成调的哭骂,败势已然注定。
整个家属院成了泼进了冷水的油锅,瞬间炸开了,喧嚣冲天。
好事者闻风而动,将刘婶家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墙外沸反盈天,白瑜昕的内心却静如深潭。
她要的,正是此番景象。
刘婶这种人,最享受的便是将他人隐私当做谈资,在背后搬弄是非。
那么今天,就让她亲身体验一番,被当众剥去脸皮是何等滋味。
最后一件衣物洗毕,拧干,搭上晾衣绳。她从容做完这一切,端起空盆,在井边众人交织的复杂视线中,转身回屋。
院子里寂静无声,白瑜昕将剩余的膏体分装进几个洁净的瓷瓶。
这小瓶是她特意托人从供销社淘来的,小巧雅致,衬着内里乳白细腻的膏体,品相上就远胜李婶手中那个粗陋的瓦罐。
她必须尽快,将这东西变现。
腹中这个小家伙,日后处处都是销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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