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暨听到这个问题一愣。
余光瞥见了初光那过于苍白的灵魂。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直接回答,“那个时候我正昏迷,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孩子,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但是,我好像犯下了滔天大错。”
“所以所有人对我,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敌视。”
初光瞥了他一眼,“有空多去绝密档案室,多读读历史,你就会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那些破事,不提都是给他面子。
未暨笑而不语,反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我跟你应该是同岁,不知道,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
“好像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12月31日。”
未暨望着她,眼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好巧,我也是。”
初光诧异。
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确实很巧了。
初光低下眸,“元苍的事情你最好捂着,不然江欲那个家伙不会放过你,虽然现在也不会放过,但是仗打完之前,还是少跟他提这些扰乱心弦的事情。”
未暨望着她,难得的笑了。
他当然不会说。
毕竟谁也不希望多出一个莫名的对手。
“对了,我厨艺不错,作为你让我暂时留下的报酬,我来负责一日三餐。”
初光也懒得理会,随意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解决完未暨的事情之后,她照例去了一趟冥界。
来到忘川河边。
施芜依旧还在沉睡。
她走过去,果然看见了碎谕在一旁看书,他总是陪在施芜身边。
看着负责的书,甚至还会读给她听。
每次还会帮她揉一揉僵硬的肌肉。
听到动静,碎谕抬起头,“是你啊,判官大人。”
“你真爱她。”初光笑道,“无论我看多少次,还是会被你的喜欢惊讶到,整整四百多年,你都是这么陪着她的吗?”
“这是爱吗?”碎谕不知道。
“不是爱,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碎谕不理解,“就是想做。”
初光觉得奇怪,这么一心一意的照顾一个人,为什么会说这不是爱呢?
碎谕这个家伙,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给人的行为总让人觉得情深意切。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心理去做这些事情。
好像缺少了同理心一样。
感觉不到自己爱人,也感觉不到自己被爱。
思及此,初光的脑海之中一阵刺痛,又是一副画面。
——无数的挣扎尖叫之中,一个小小的藤蔓在乱世之中生长而出,那是那个世界唯一的绿色。
——“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呢?”
——“啊,那我应该叫其他人跟我一起吗?我好像没有权利对别人的生命指手画脚。”
——“爱你的人会伤心的。”
——“啊,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人为因为爱我而伤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